边重楼循声看去,是顾晓帆。
“你好顾医生。”
顾晓帆看看病房门口的病人信息,看向边重楼:“这位病人和你是……”
“老人是我的委托人。”边重楼答,随即又问:“顾医生我可以了解一下老人的病情吗?”
“按道理说我们不可以透露病人的病情。”顾晓帆说。
边重楼点点头表示理解,虽然自己和顾晓帆关系特殊,但工作上的事,他不会随便来。
“你们的案子会拖很久吗?”顾晓帆问。
“不好说,我问她的病情,也有这方面考虑,如果拖太久,委托人的健康状况有变化,是得考虑更多的问题。”边重楼如实说。
顾晓帆沉默一阵,把边重楼请到了医生办公室。
“老人的情况不好,也就几个月的时间,目前来看,手术指征不强,而且她年纪大了,不一定可以扛得住肝脏移植,退一万步讲,她都不一定可以等到合适的肝脏。”顾晓帆说。
边重楼抿紧了嘴唇。
顾晓帆继续道:“老人的儿子和女儿都背着她做了配型,但都不匹配。”
“老人今天说她想做遗体捐赠。不知道顾医生有没有什么建议。”边重楼开诚布公。
“她原位癌是肝癌,但现在已经转移到其他器官,除了眼角膜其他器官存在癌细胞转移的风险,是不能考虑器官捐献的。但可以考虑遗体捐赠给医学研究。”顾晓帆说着,面露尴尬:“你问问廉松节啊,他们医学院应该有相关的规定和手续。”
边重楼闻言也有些不自在“好,谢谢顾医生。告辞。”
出了医院大门边重楼立刻就拨通了廉松节的电话。
今天廉松节不上班,少有地睡懒觉。
但还没到中午就被电话弄醒了。
他卧室的窗帘让边重楼换成遮光布料,为的就是他黑白颠倒上夜班后,白天可以拉上窗帘好好休息。
他睡眼惺忪地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又安心地闭上眼把手机贴在脸上:“喂,老婆……”
“啧,别乱叫!”边重楼独自坐在车里,听到这个称呼也有点脸红。
“哼哼”廉松节哼着鼻音笑了两声,搞得边重楼心旌摇曳急忙打断他。
“那个,我想问你个事儿。”
“嗯,你问”
“你们医科大接受社会人士捐赠遗体用于医学研究吗?要什么手续?”
“我明天上班帮你问下,应该是得先到有关部门办手续。”
“好。我一会……”边重楼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一个陌生号码的插拨进来了。
边重楼接通电话,对面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请问,是边重楼律师吗?”
“我是,您是哪位?”边重楼问。
“我是廉松节的妈妈,我希望和你见一面。”
两个小时后,边重楼在一家茶社的包间里,见到了廉松节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