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位置变了?不对这不是重点,你……”
“不是、不是,是……我是说是我主动的。”杜若把头埋得更低了。
边重楼觉得他突然就不认识旁边这个人了。
杜若这个“思想境界”,比他超前太多了,跟不上、根本跟不上。
他问杜若:“那你打算怎么办?”
杜若扣着手指头:“不知道。他最近一直联系我,可我现在有点不敢面对他。”
“呵,杜若,人家刚失恋,你就把人家睡了,你躲着人家是不是有点问题?真厉害啊!”
肖睿娜自从和边重楼接了老人起诉子女,要求常回家看看的案子,就把主要精力放在这个案子上。
她和边重楼申请去见过一次老太太。了解了一下老人的居住环境、子女们的联系方式等等,同时老太太授权给了她们想要约子女们见一面谈谈。
“老太太住在一个普通居民区的一楼一室一厅。那屋子采光很差,唯一方便的就是楼层低方便她出入。”肖睿娜在边重楼办公室汇报她走访的情况。
“我在她屋子里坐了一会,看到桌面上趴着蚂蚁,环境总归是不怎么好。”
她说着还能想起当时的情景,她看到蚂蚁,默默离桌子远了一点。
会见当天,边重楼和肖睿娜一起来到老太太家里。
姗姗来迟的先是二女儿,然后才是大儿子。
老太太家很小,五个人都在小客厅里显得非常局促。
边重楼和肖睿娜把小沙发留给老人和两个子女,自己搬了两张塑料凳坐在一旁。
但老人的儿子和女儿却要宁愿坐凳子也不要坐在沙发上和老人挨着。
肖睿娜想边重楼投去询问的目光,边重楼朝他点点头,两人和兄妹二人换了位置。
“叫我们来是什么意思?”老人的儿子先发话。
“你们好,我是李淑芬老人的代理律师边重楼,今天是得到了李淑芬老人的委托,和您二位谈谈。老人希望您二位可以多回家看看她,并不要求经济补偿。”
老人的女儿一直沉默,儿子低头扣了会手机,抬头超边重楼说:“你们起诉吧,法院判我们咋样就咋样。不推辞。”
边重楼始终保持微笑道:“起诉打官司是我们向法律向司法机关寻求的救济,但最快速直接,最省时省力的办法,是我们自己自力救济,达成和解找到双方都满意的、可以调和你们之间矛盾的方法,我们最终的目的是让老人得到关心,不是么。”
“我们不接受调解。”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老人的女儿突然开腔。
谈话的氛围一下就变得紧张了起来。对话进行道这里,老太太已经在一旁抹眼泪了。肖睿娜在一旁轻轻拍了拍老人的后背以示安慰。
边重楼正色道:“我想知道你们二位为什么不接受调解。”
男人看了看身旁的的妹妹,对边重楼说:“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兄妹俩立场是一样的。如果让我们主动去对我们的母亲做什么,是不可能的。法院判决如果要求,那我们就照做。”
边重楼道:“法律规定子女对父母亲的赡养义务,是不管你们打不打官司都必须履行的。”
男人依然不改说辞,冷漠道:“不用讨论这个问题,只要法院判,我们就履行,去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