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随着侦探最后的审判,真正的凶手颤抖着跪倒在地,掩面痛哭,竟然是最开始那位目击者。
她断断续续地坦白出自己的作案动机,“这都不怪我都是因为夏美,如果不是她抢走了我的名额,我怎么会这么做呢”
警笛声再次响起,案件似乎就此终结。被人群团团包围住的侦探先生游刃有余地回答问题,显然是已经习惯了这些流程。
下意识的,他看向玻璃窗的那边,却早已没了踪迹。只有一杯被打翻的咖啡,弄脏了白色桌布。
“这可不是小孩子该来的地方哦。”
店员微笑注视着偷偷溜到洗手间观察尸体的小顾客,他注意到对方手上还拿着笔记本和钢笔,如果不是那具样貌狰狞的尸体正直勾勾盯着他们,或许此时的氛围会好一些。
转过身,浅茶色短发在头顶白炽灯的照耀下隐隐呈现出银光闪闪的模样,格外夺目。
她抬起头,与店员含笑的眼睛对视,精准捕捉到一抹虐杀的快意。
凶手总是会在事后重返现场,一是检查是否留下作案痕迹,二则是欣赏自己的杰作。
“你的手腕上有一处划伤,打翻咖啡,用烫伤遮盖住。”指了指对方的手,十分正经地说:“店员先生,我觉得你需要赔偿我一份咖啡。”
他笑出了声,左手放在腰间,并没有感到一点儿慌张。压下声音,掏出藏在工作服内部的匕首就要刺过去,但特意避开了心脏这个可以一击致命的重要器官,如果不是某种恶趣味,那就是他想要刻意保存心脏的完整性。
她向后撤了几步,避开这一击,身后是冰冷的瓷砖墙壁。
即便是独自面对逐渐扩大笑容的凶手和利器,她的脸上也没有显现出一丝害怕和不安情绪,始终用冷静得可怕的目光慢慢分析着。
“食人魔?你只是组织内部的猎手,现在你们缺少一颗心脏和肝脏作为食材,我猜的没错吧?”
“你是从哪看到的故事,小孩子还是不要知道太多。”
“嗯,那就没错了。”
“谢谢你提供的素材,店员先生。”
一只钢笔从他手心中穿过,瞬时刺痛让他松开手中紧握的匕首,捂着手向后踉跄两步。等他再次愤怒地抬起头想要发出攻击,浑身已经被电击棍的强电流击中,跪倒在地。
掉落的匕首重新抵在他的脖间,微微下压,渗出一道血痕。
与此同时,厕所门被人从外面撞开,名侦探和警察都被里面的这一幕吓到。
一时间不知道究竟哪一方才是受害者。
砂糖桔收回匕首,用力一脚压住凶手的脊背,只听得闷哼一声,她举起双手无辜地说:“抱歉,我只是正当防卫。”
另一位凶手被押送走,砂糖桔作为本案的重要目击者也带去警局做笔录。几位警察看她年纪小,又遇见这么恐怖的袭击事件,披上毛毯后投喂好几块小饼干,温柔安抚着她的情绪,希望不要留下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
等到警察们都去自己的岗位上忙碌,诺大的审讯室空空如也,一个人坐在她的对面,眼神中有几分探究。
“你是怎么知道他的身份?”
工藤新一体悟到了难得的挫败感,在那个已经被判定为凶手的女人还蹲在地上不停哭泣时,他就对整个案件失去兴趣。不过又是一出因为财权争夺的惨案,整个作案过程简直是漏洞百出。
直到迈步要走出咖啡店,忽地瞥见另一位女店员正拿着几个创口贴,张望着寻找男店员的身影。
“奇怪,去哪里了,刚刚还看见他的手被刀划到了”
顿住脚步,工藤新一猛地回头看向还在掩面哭泣的嫌疑人。除了脚底的血迹外浑身都很干净,左手中指上的戒指新买不久,成色不错。浑身充斥着浓烈刺鼻的劣质香精,和咖啡店的气味融为一体,掩盖着不再新鲜的血腥味
“还有一个凶手,在卫生间!快!他要跑了!”
等到紧锁的门被撞开,工藤新一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都忘不掉者副场景。
雪白瓷砖上飞溅出猩红色的血液,一只蓝色钢笔上夹杂着几块血肉滚落在地,凶手被压在地板上,整个人都沾染上血渍,女生握着一把匕首,从脖颈中渗出的血液滴落在地。
滴答,滴答,
与受害者的血混合成一团,那双无神的眼珠似乎在注视着最后的复仇。
一个充满暴力美学和杀戮的画面。
她咽下喉中的饼干,把微皱的笔记本抚平,然后递到工藤新一的面前,语气诚恳:“我是你的粉丝,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下意识签名的工藤新一愣了愣,“等等,先不要转移话题。”
“因为最近正在学习怎么写出侦探小说。”
“这算是个什么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