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说不要紧,她睡一觉起来,也说没事,大家仍不放心。
赵家禾想起她的心事,忙完公务,就陪她去真元山祭拜太太,再是小英。
回来后,她的精神果然好了许多。
除了定江,鋈州别的县也要管。他去办差,她留在这里休养,虽然里里外外都是自己人,县衙还特意加派了人手巡逻,他照样白日办公务,天黑前必定要快马加鞭赶回来。
她胖了一圈,他瘦了。
这些事早有章程,只要因地制宜略作调整就能颁布下去,事事顺利,他们赶在雪天到来前,上船回京。
银子给得足,船家百依百顺,路上停停走走,沿路看望。他也能实地查看整治过后的民情,及时上报朝廷。
等他们再回学士街,已经是春暖花开的时候了。
落地头一件事,就是递帖子进宫探望。
巧善长了肉,赵西辞生完孩子后丰腴了,两人互相调侃,三两句就回到了从前的气氛。
巧善留下吃午饭,见到徐风芝,又吃一惊——这个寡淡的姐姐,也发福了。眉舒目展,走路稳当,再也不是当年那个阴郁的样子。
宫里那位生下了唯一的皇子,赵家禾又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多的是人想交好,宴请不断。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他去了,席间有爱听的话,就多说两句,赶上不爱听的,便含糊敷衍。
不得罪,也不打算入伙。
酒过三巡,借醉出来。
有那机灵鬼,凑上来送好处:珠圆玉润的大美人。
他懒得瞧,客客气气推辞:“家里住不下,心意领了,人还是带回去吧。”
这人深谙欲拒还迎的路数,好声好气劝:“此女相貌平平,胜在有个好八字:多子多福。都知道大人洁身自好,我等不敢玷污,这是为了子嗣着想啊。”
跟出门的小厮也要凑上来说话,赵家禾抬手制止,见他们不识相,一个个还想劝说,便冷声问:“请什么人算的?不如叫他先帮我算算死期吧。方才我看你家大人有几分真心,没想到一转头,你们就要拐着弯谋害我,哼!”
又不是真的相貌平平,哪个有眼睛的男人不惦记这样的姿容?
可他分明是恼了怒了,不顾挽留,拂袖而去。
在场几人面面相觑。
这……人还没沾上手,怎么就扯到死期上了?
坏主子能随意处置奴才,奴才也能想方设法蛊惑主子走歪门邪道。
再没有人比他更懂这些门道。
他将这新人打发出去,回头找她商量。
隔日他又去喝酒,一下马就被老婆逮住,揪了耳朵,从外院到内院,再到正房,他一路讨饶,让家人和下人都看到了这出惧内戏。
关了门,她赶紧松手,摸着发红的那处,心疼道:“怎么非得闹这么一出?你坐下,我给你抹点药。”
“不要紧,捂热了而已。”他把人搂住,笑着解释,“我发号施令,能把人震慑住,但权柄威严还在我这,他们会觑着我脸色去待你。这可不好,得让他们看清这家里真正做主的人是谁,我在不在家,你都是这里的王。”
换了别的男人,哪舍得下脸面做这样的事。
她坐到他怀里,紧紧抱住。
她又穿回了他钟爱的短袄,他将手从衣摆下插进去,轻轻抚弄,衔住耳珠含糊说情话:“我一整天都在担心她们要留你过夜,那我怎么办?”
她埋头闷笑。
脸被他托起,小鸡啄米似的,亲个没完。
她用力嘬一口,用指尖挡了他的嘴,愁道:“严妈妈也劝我早些为你纳一个回来,说是贤良在前,就不怕将来地位不稳。你别恼,各门各户都是这鬼样子,她们见惯了,才会如是想。长升也是这样,在他们看来,这是为主子分忧。既然心意是好的,就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吧,有下一句,立刻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