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心里叫苦不迭,心道,贺娘子究竟是写了什么,将殿下气成这样。
长风硬着头皮道:「殿下,您上次交代的荔枝,已经运来了。您放心,途中照您要求,放足了冰,一点儿都没坏呢,现下属下也已叫人冰镇上了。您看……接下来怎么处理?」
最后一句问得谨慎极了。
其实他多半也能猜到,殿下不爱食带核之物,此番却突然特意修书给东宫,令带着人皮面具扮作殿下的暗卫去主动讨要今年进贡的荔枝,更令人千里迢迢地运来济江。
上回茶楼时他也在场,贺娘子当时提过几句喜食荔枝之事。殿下这一番动作必然同贺娘子有些干系,但贺娘子……
现下殿下还为她生着气呢!
他的差事真是不好办极了,长风顶着容惟那极具压迫感的目光,心想。
容惟又将目光移回,继续看奏报,掀唇冷声道:「丢了!」
长风不敢质疑,「是。」
转身时悄悄擦了擦额间冒出的汗。
还未走出前院,便见到一个熟悉的鹅黄身影。
那身影见到他,连忙朝他走来。
「长风,表兄在里头吗?」
长风腹诽,在是在,但是您最好别见到他。
望着女娘澄澈的眼睛,长风脸上堆上笑,「公子现下不太方便,娘子要不改日再来?」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谁在外面?」
贺之盈面容一滞,怎么感觉他今日心情不太好?听着跟吃了火药一般。
长风神色为难,「这……」
他实在摸不准要不要将贺娘子领进去。
贺之盈微微挑眉,「走吧。」说着越过长风便抬步往里走去,紫锦连忙跟上。
长风望着那风风火火的背影,一拍额头,眼下的情形真是令他头痛极了,希望殿下见到贺娘子能消消气吧。
贺之盈走出小径,便见那俊俏郎君往她这看来。
只是往日平静的目光此刻却冷至极点。
贺之盈一愣,忙转头看向长风,用眼神询问。
这是怎么了?
长风哪敢回答,慌忙地避开目光。
郎君似是不耐烦极了,冷冷道:「有事?」
贺之盈朝紫锦使了个眼神,紫锦会意,麻利地取出画,铺开在石桌上。
容惟眉头紧皱,不解地看她。
女娘上前一步,「表兄,先前你应承了教我作画,这画才作了一半呢,今日天朗气清,宜作画,我便来寻你了。」
说着又笑了起来,明媚璀璨,「这画在我书房内堆积数日,画完了我好命人裱起来。」
容惟冷笑一声,「自己不会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