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容恂看上她时,她简直狂喜,以为她这只麻雀,终于飞上枝头变凤凰,能让那些瞧不起她的人狠狠打脸,而且还不得不讨好她。
她爽快极了,那一段日子她每日吃得好睡得香,怎知只是容恂麻痹她的手段罢了。
不行,家中这个出身将门的表兄不能放弃。
啊——但是今天发生这样的事,她该怎么面对他?他一定觉得她诡计多端,还不顾名节。
贺之盈不敢回想起先前尴尬的场面,羞得肌肤透出淡淡的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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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厢的容惟回到院中,神识才渐渐回笼。
他盯着手里握着的花束,海棠花在他手中绽放。
长风正传递完消息回来禀报,就见平日冷静自持的太子殿下紧盯着手里的花束,眼中怔然。
他疑惑地看向容惟身后的随从,企图推测发生了什么。
但容惟已看到他回来,将手中的花束交给他,「找个花樽插好。」
「是。」长风二丈摸不着头脑,这是打哪儿来的花束,自从到济江后,殿下房中便没有专门侍花弄草的小太监了,自然也没有花樽插花。
容惟身后的随从拼命地给他打眼色,他似乎明白了——
这是那位表小姐给的花。
令他震撼的是,殿下竟然收下了,一个小娘子,而且是对他别有想法的小娘子给的花!
长风的表情又困惑变为恍然大悟,又由恍然大悟变为震撼,这一番变脸自然逃不过容惟的双眼。
容惟觉得自己方才的感觉奇怪极了,他不明白为何会有这种感觉,此刻看着长风的眼神,羞恼的感觉又涌上来,不自觉加重了语气:「愣着做什么?」
男人面色发黑,风雨欲来,长风不敢怠慢,连忙应下,抱着花跑去找贺府要花樽了。
容惟站在原地又陷入沉思,但仍旧想不明白,只觉青筋突突直跳,不得不放弃深思,自暴自弃地挥袖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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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转星移,蹲守了三日的女娘蹲到了猎物后,又发生了让她极难为情的事,她心中的火熄了一半,仅微弱地燃着,连着几日都没有再去那个郎君面前晃悠,以引起他注意。
凑巧的是,香铺开业在即,她这几日不仅要例行每日的弹琴作画,闲暇时她还得将精力分在筹备铺子之事上,大大小小的事均由她做最后敲定方能安排下去,她也无暇顾及容惟。
香铺由她起名为「闻思楼」,意蕴每味香都有独特的内涵,需客人细细品鉴。
在外她并不亮明主家身份,事事均由她一手培养的掌柜出面,她只在幕后谋划。
因此外头人只知这新开张的香料铺背后的主家大有来头,却不知是谁。
贺之盈挑了下灯花,灯花一跳,她精致的脸在幽幽黄光下忽明忽暗。
希望能得到有用的情报,最好同京城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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