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坐,双腿交叠,优雅中透出几分矜贵。只是眸太黑,带着无法遮掩的煞气。
「很厉害,居然被你唬住了。」萧令烜语气慵懒,夸徐白。
徐白:「我在学校学医,做过很多次手术实验。手术要求手稳且快。多谢四爷配合我演戏。」
她的巴掌,快速且精准打在自己另一只手上,又是背对着萧珠。要不是萧令烜甩头那一下太过于真实,也诓不住她。
「挺好,了我一桩事。你从明日来上工,早上九点到下午四点,一个星期休息一日,月薪水五十大洋,可有意见?」
「没有。多谢四爷。」徐白道。
「这是三十大洋,预付的钱。」萧令烜指了指茶几。
茶几上有一个纸卷着的银元筒。
徐白拿起来:「四爷,能否派人送我回去?已经很晚了。」
「会有车接车送。」萧令烜说。
第6章她有点城府
徐白晚上九点才回到家。
弄堂里很安静,只裁缝铺还开着门,老裁缝在灯下缝一件旧旗袍的扣子。
徐白手里拿着银元,谈不上兴奋,只是一颗漂泊的心有了点安稳,似从邮轮终于上了岸。
徐家却没睡。
三叔夫妻的房间没关灯,时不时有说话声;祖母那边也没熄灯。
徐白眉头一蹙。
不应该。
这个钟点,一般都入梦了。
她走到了母亲的房门口,先轻轻敲门:「姆妈。」
房门立马被拉开。
母亲将她拽进来。
「岁岁,阿皓被人抓走了。那人说,是萧四爷的人。」母亲凄惶,「你闯祸了吗?」
徐白脑子嗡了下。
她把裹着银元的纸包塞在母亲手里,脚步匆忙下楼,也不顾逼仄楼梯被踩得咚咚作响。
弄堂口,送徐白的那辆汽车居然还没有走。
穿着黑色短褂的男人,倚靠车门抽菸。
他肤色深,极短头发,高大强壮,上臂比徐白的大腿都要粗。
他似乎知道徐白会出来,特意等着她。瞧见她在弄堂口,他轻点头:「徐小姐。」
「我弟弟呢?」
「四爷在福州有教官营,枪法丶武艺都教,四爷请徐少爷去小住几个月。
如徐小姐能照顾好我家大小姐,你弟弟自然安然无恙,还能学一身自保本事;不然,四爷请徐小姐提前去买好墓地。」男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