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骂萧珠不识字,是个睁眼瞎。如今,这瞎子还能写字。
虽然比鸡爪爬的好不了多少。
这话,萧珠听得懂,徐白亦然。
「你将来老了别指望我。」萧珠翻白眼,稚气童声学得老成,「等你老得不能动了,我直接把你埋祖坟里。」
萧令烜想,还是扔大街上吧。
这么牙尖嘴利,做个叫花子也不愁一碗饭吃。
「四爷,小姐的字写得挺好,笔画也端正。我听人说,小姐启蒙练毛笔字,她不爱写。
小孩子腕力不够,写不好毛笔字并不意味着不能写字。她钢笔字就写得很顺畅。」徐白打岔。
「我得给徐小姐双倍工钱。」萧令烜淡淡说。
这话,听不出是夸她能干,还是暗讽她多管闲事。
徐白不分辩,照单全收:「我照顾病人,也只是想法子打发时间。这都是分内事,不要加工钱。」
萧令烜吸了口烟,把纸还回来:「徐小姐晚上留下来吃饭。」
徐白这次没拒绝他。
下午四点半,尚未开饭,徐白和萧珠坐在客厅沙发,她给萧珠讲学校念书的趣事。
萧令烜上楼更衣。
等他下来时,副官进来,低声耳语几句。
萧令烜:「让她进来。」
很快,一位时髦美丽的女郎走了进来。仲秋时节,她穿一件白色连衣洋裙,外面罩淡紫色风氅。
紫色媚,她人也娇媚,走路带着一阵香风,是香水丶脂粉与胭脂混合出来的高级香,令人心旷神怡。
她一进门,立马把视线落在徐白身上。
「你是谁?」萧珠蹙眉问。
女郎目光转向她:「你就是阿宝吧?你真的好漂亮。我给你带了礼物。」
她从手袋里掏出一只水晶兔子,小巧精致。
她递给萧珠。
萧珠不接:「伯母,你留着带回去给自己孩子玩吧。你做什么来的?我阿爸勾搭了你女儿?」
女郎脸色肉眼可见很难看。
她不过二十上下,面颊饱满,打扮精致,萧珠却恨不能把「人老珠黄」贴她脸上。
「阿宝,要懂礼貌。」楼梯上,传来萧令烜的声音。
懒懒的,漫不经心。
「煊哥,你中午走的时候,把枪落下了。」女郎从手袋里掏出一把带着枪套的匣子枪,枪口朝向她自己,递过来。
萧令烜接了:「麻烦了。叫人送过来就行。」
「我也是顺路,要去戏院。煊哥晚上可有事?我买了两张戏票。」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