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把碗往他跟前一推,“你尝一下。”
“我又不虚。”
居然笑她,她不乐意,两个人做的事情凭什么她要大补气血,他一点影响没有。
陈祉不用尝,隔远一点都能闻到中药浓郁的异味,中药难喝的地方不只在于苦,还在于刺激的酸涩,难为她之前一个人坚持喝了几天。
药还热乎着,得慢慢品尝,过程不是一般的煎熬。
“已经吃了四天,感觉好很多。”南嘉嘀咕,“剩下的不想吃。”
陈祉没来得及开口,外婆立马教育:“不行。”
她手里多个打扫卫生的鸡毛掸子,到处挥舞,“快点吃完,别让你妈操心。”
南嘉仿佛能从外婆认错人的语气里,捕捉到母亲以前被管教的生活。
那场事故,明珠是罪魁祸首,外婆也脱不了责任,一切源自于她对女儿过多的关心和掌控,那个年代家里只生一个女孩子是非常难得的,外婆对这个女儿爱护有加,盼着她成龙成凤,怎么都想不到女儿恋爱脑,非要嫁一个穷小子。
穷怕的小老太接受命运馈赠的重金,不仅是因为她是个财迷,也因为她希望女儿过得更好,不该拘泥于小镇上做一个碌碌无为的家庭主妇。
过于偏激的想法才导致她酿成悲剧,众生抱憾。
南嘉拿调羹搅着深棕色的药碗,磨叽一会儿,当着小老太的面不敢不喝。
“再不喝就冷了。”陈祉抬手拿过碗里的勺子,“要不我喂你?”
她还是没动,他干脆把人拉到怀里来,哄小孩似的,“来,张嘴,乖。”
她皱眉头被他喂着喝口药,“这药苦死了。”
他低头亲了亲唇际遗留的药液,是很苦,“但是我们嘉嘉很甜。”
“你好肉麻。”
“再喝一口。”
她被哄着,不知不觉把药给喝完了,门口的外婆刚打扫完,看到她坐在陈祉怀里,他一手拿勺子和碗,恩爱得不像话。
“还没结婚就这样不害臊。”外婆嫌弃,“以后还了得。”
陈祉:“我们结婚了。”
“清喜户口本在我这里,你们怎么结的婚。”外婆不由得拿鸡毛掸子隔空指了下,威胁,“楼上房间收拾好了,你小子今晚去三楼睡。”
“我住三楼?”
“怎么,没结婚你还想和我女儿睡一个房间?”外婆冷肃。
南嘉轻咳一声,“三楼的空房间不是书房吗,他可能住不习惯。”
“爱住不住。”外婆坚持,“不然就走。”
反正她不可能让这两人住一起。
陈祉看南嘉:“那你住哪儿?”
“我住二楼。”
还是一东一西的位置,两人想见个面都得上下楼梯。
被外婆的鸡毛掸子指着,陈祉没法反驳,佯装先答应,之后再说。
这一趟果真是艰辛,没吃的没喝的也没老婆抱。
外婆走后,南嘉故作惋惜,“真可惜,今晚只能委屈你去睡书房了。”
他看不出她一点可惜样,“你希望我去书房吗。”
“当然不是,三天不见,我也很想陪你一起睡的,但是外婆把我们认错了,不让我们在一起。”
他掐着她腰,“哪里想我,我怎么看不出来。”
“……都,都想。”她指尖勾他心口的衬衫,笑得跟只小狐狸似的,“这里想,那里也想。”
“附近有便利店吗?”
“有,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