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慢慢平复了,等着谢玉欺上来。可谢玉没动,手却使了力,把莅阳的肩膀往下按,莅阳瞪大了眼睛偏过头,下巴再次被谢玉捏了。看着谢玉平静里带着不容拒绝的眼神,莅阳觉得惶恐,说不上屈辱,但她没想过,谢玉捏着她的下巴往下推,莅阳不动,谢玉也不妥协,手上的劲却不松,一点一点地,把莅阳推下去。莅阳输给他。听到谢玉的呻吟声,莅阳觉得自己的头被按住了,她难受,口腔被粗暴地压迫,几次干呕,谢玉就那么看着她缓过气来,眼里带了无比怜爱,手轻轻摸她的脸,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大手括住她的腮,捏开她的嘴。莅阳只觉得脸已经酸疼,嘴唇快要发麻,“莅阳……”谢玉喑哑的声音从头上方传来,莅阳看他,仿佛在征寻自己的同意,谢玉真狡猾,她想,刚才那样强硬,这会儿又低声下气起来?谢玉得了默许,挺了腰往莅阳嘴里撞,突然他哼了一声,双手用起力压着莅阳的头,莅阳觉出嘴里的东西弹跳起来,液体喷满了口腔。她不敢再动,等着口中的弹跳停止。好一会儿,谢玉拍拍她的肩,她急忙抽身起来,光着脚下地,把嘴里的东西吐到铜盆里。谢玉拿了水给她漱口,看着莅阳嘴角有水滴,便轻轻抬过来吻下去。“你怎样想的?”莅阳没头没脑地问。谢玉抱住她,在她耳边低低地说:“我觉得我彻底征服你。”谢玉的大军在一个月后到达梅岭。探马刚刚来报,赤焰军与大渝血战七天,歼灭对方十余万人,正原地休整。谢玉率部沿梅岭两侧山崖上行,看到赤焰军飞舞的旗帜在空中飘扬。他想起赤焰军林燮欲谋反被剿灭和大渝大败而归的消息同时传回大梁。有种种迹象表明林燮谋反,是要推祁王上位。皇帝大怒,祁王府,林府立即被查抄,晋阳公主与宸妃自尽,祁王在狱中饮下鸩酒。两府中人杀的杀,充军的充军,为奴的为奴。没人关心大渝是怎么被消灭的,一个小小的教书先生在住所里被杀害的案子自然也不会引起关注。所有人都在奔走,大梁的军魂林燮,不可能背叛。贤王萧景禹,不可能篡权。折子上了一批又一批,人杀了一批又一批。这一年冬天的金陵,连呼吸的空气都带了血沫。谢玉击退大渝,剿灭叛军有功,官升一品大将军。皇帝亲自书写护国柱石四字,立碑与宁国侯府。此时的谢玉,得了皇帝允准,在家休养。他一回来便把自己关进书房,不见任何人,包括莅阳。那些不相信林燮谋反的人,都来敲谢玉的门,要问他个清楚明白:陛下究竟下了怎样的旨意,谢侯爷可有与林帅对质过,一封信就想坐实林帅谋反,难道谢侯爷不觉得太过草率?身为平乱的直接参与者,谢玉被推到了另一个风口浪尖。对于质疑,求证,愤怒,他没有任何回应。最后莅阳看不下去,直接关了侯府大门,谢绝任何访客。谢玉关了自己一个月,莅阳总算在祠堂找到他。谢玉直直地跪着,莅阳从他的后背看过去,仿佛背着一座沉重的山,却仍然倔强地挺立脊梁。“谢玉……”莅阳走到他身边,“你有什么事瞒着我。”谢玉抬起头,看着莅阳:“为什么这样说。”“你躲了一个月,这总不寻常。”莅阳低下头看着他瘦下来的脸颊,“你把自己关起来,想独自挺过去,绝不是因为你平乱所受的压力与非议。谢玉,是什么事?还有什么事?”谢玉轻轻歪了头,贴到莅阳的下摆蹭了蹭:“上次我对你坦白杀了凌大路,你说过,我做的事,不要告诉你。”“难道,你又做了比那还可怕的恶事?”莅阳的声音颤抖起来,她只被谢玉轻轻一拉就跌到他怀里,下巴被抬起来,直视上一双极亮的眼睛:“什么叫恶事?什么又叫善事?”他狠狠从莅阳嘴里吸一口气,“杀一个人是恶棍,杀一万个人就是英雄。莅阳,我很高兴你如此了解我,如果你真想知道,我倒不怕告诉你。我愿意让你知道我。我想让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