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洛长鹤还是那副样子,温温柔柔的按着她的小腿。相凝霜本来想发点脾气,然而一抬头对上他那张脸,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甚至整个人还开始飘飘然,膨胀起来。……这男人也太好看了。她真牛。这一辈子是看不腻的,她上一世真有先见,这么着,再续五百年。相凝霜就这么懒洋洋缩在大美人怀里,已经忽略了自己方才哭得惨兮兮的模样,整个人完全一副春风得意的架势,一面享受小孔雀事后殷勤温柔的服侍,一面懒懒散散寻了由头说话。她不想先说那些沉重的,眼睛一扫,随便捡了个话头开场。“…那怎么堆了那么多药,都是哪来的?”洛长鹤正吻着她的鬓边,闻言轻轻一笑,眼眸一抬一掠,霎那风流难言。相凝霜又被这一下的美色差点给整迷糊了,就听见洛长鹤淡淡开口:“…都是阿霜的爱慕者送来的。”相凝霜顿了顿。她差点脱口而出哪个爱慕者,幸好憋住了。然而洛长鹤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意思,又微微一笑,态度十分之好地为她介绍:“…有扶山的,有东境几个门派的…甚至还有魔域的。”相凝霜又顿了顿。然而她知道她不能再顿了,于是笑眯眯抬起头亲他,很真心的哄他:“…他们怎么样是他们的事,我们是我们。”洛长鹤却一反常态的不好说话。“…我们是怎样的?”“阿霜,”他温温柔柔的笑起来,支着肘看她,“…阿霜一未与我结契,二未许我什么诺言,哪日阿霜睡厌了我,我该怎么办呢?”欢情相凝霜傻眼了。洛长鹤说这一番话时,情态真的很要命。他容色向来是冷的,面对她动情时也多是温柔与隐忍,这一瞬却眉目繁艳风流,带一点□□过后微微的倦与懒。似乎是说笑的模样,实质却是借机暗戳戳确定她的心意。她其实没想到洛长鹤这么没有安全感。小可怜。她此时就像个面对宠妃的昏聩君王,整个人晕晕乎乎乃至飘飘然,什么话都敢往出说,只一心想安抚一下可怜兮兮的小孔雀:“怎么能这么想…我好喜欢你的,不就是结契吗,结!结他个十个八个的……还有许诺是吧,你想听什么?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洛长鹤轻轻一笑,凑在她颊边吻她的耳朵,声音也轻轻的:“…真的吗?阿霜日后不会后悔吧。”相凝霜豪气万丈一挥手:“不可能!”“阿霜真好,”他支起身子看她,“…正巧手边有结契要用的法器,法阵我也刚好画好了,现在就结好不好?”这种东西怎么能正巧有…相凝霜晕晕乎乎的脑子闪过了这个疑问,然而她此时骑虎难下,或者说是压根儿失去了理智,又被洛长鹤那双淡淡霁色眼眸温温柔柔一看,当下就色迷心窍:“…好,好啊。”于是就结了。关于修士之间结契的具体细节,相凝霜其实是不怎么清楚的。毕竟从前也没负过责,她也没什么兴趣去了解这些,因此全程便迷迷瞪瞪地由着洛长鹤摆弄,除开那些正式的咒文之后,还被半哄半骗着又弄了好几回。……当然她很爽。但是也太过了,她好几次哼哼唧唧不愿意,都被他凑在耳边又舔又吮又说情话搞得溃不成军,昏昏沉沉随他去了。温柔、黏糊,爱抚都像是讨好侍弄她一般,然而某几个失控的瞬间动作会很凶。很多次她红着眼睛气喘吁吁,一边被他黏黏糊糊亲着舌尖,一边软绵绵骂他是小狗,还问他是不是南客上身了。他却只是轻笑,带一点气声的笑,微喘,一副爱得不行的样子吻她,又低声问,想要他吗?相凝霜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拨浪鼓一样猛摇头,睁着眼睛专注看向他。“只要你。”无论你是谁,都只要你。灯火微黄,光影摇曳,将她容色映得斑驳迷蒙,却更显得眼眸清亮,直直照进他心底。洛长鹤微微闭了闭眼,更深的吻了下去。……迷迷糊糊又睡了一觉。这次睡醒,外头已然天光大亮,虽然放了帘幕,明亮淡金日光却依然暖烘烘的,相凝霜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眼见着身边没人,便从榻上跳了下来。身上很干爽,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还不知什么时候被换了件舒适柔软的淡色衣裙,相凝霜随手扯了件外裳披上,就这么散着头发往外走,想下塔去找找洛长鹤。然而还没等走到门口,门便开了。洛长鹤端着一方木质托盘,开门走了进来。他仍然穿着雪色袈裟,因为背对着日光的缘故,周身都拢着朦胧淡淡的光影,月下霜雪一般,却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