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成何体统!简直无法无天!”梁子美怒目圆睁,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他猛地将手中信件狠狠丢到时文斌的脸上,有些歇斯底里,满是愤怒与惊恐,“这就是我大宋的郓州,这就是你治下的郓城县!如此乱象,你究竟是如何治理的?”时文斌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哆嗦,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他忙不迭地弯腰捡起地上的信件,双手微微颤抖着展开,逐字逐句仔细读了起来。读完后,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谨慎,开口问道:“不知大人,此信是从何处得来的?”“哼!”梁子美冷哼一声,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昨夜,竟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信丢到了本官的床头!”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后怕,“万幸丢的只是一封信,倘若丢的是弓弩暗器,时知县,到时候你怕是要花费不少帛金来帮本州料理后事了!”时文斌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抬手擦了擦,神色愈发谨慎,小声说道:“大人,这怕不是梁山贼人的离间之计?此信不知是何人所写,没头没尾,笔迹潦草,似乎是故意用左手所写,依下官看,置之不理便是,以免中了贼人的圈套。”“置之不理?”梁子美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时文斌,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嘲讽与质问,“时知县,本官倒想问问,究竟要出了多大的事,你才会受理?难道非得本州的脑袋被挂在你的床头,你才知道该办事了?”“大人……”时文斌欲言又止,脸上满是无奈与委屈。“宋公明!”梁子美不耐烦地打断时文斌,转头看向一旁的宋江,大声喊道。“小可在!”宋江闻言,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拱手答道。“那风云庄你可熟悉?”梁子美直接越过时文斌,目光紧紧盯着宋江,急切地问道,“庄中到底有多少贼寇,又有多少喽啰?以本州的衙役之力,是否能够一举将其擒获?”宋江微微皱眉,略作沉吟,缓缓说道:“那风云庄小可倒是略知一二。庄中住着风、云两姓人家,听闻都是从外地迁徙而来,在此地已定居二十多年。这么多年来,也从未见他们有任何为非作歹的行为。恩相,此事会不会如知县大人所言,是离间之计?毕竟那云天彪也是清白人家出身。”“清白人家?”梁子美一听,顿时火冒三丈,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清白人家会让自己孩子拜个乱臣贼子为师?简直荒谬!”“大人,容小可斗胆揣测,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就是云天彪本人对姜齐的乱臣贼子行径并不知情?”宋江微微低下头,脸上露出一抹思索之色,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据本县都头朱仝所言,此人因为得罪了上官,被打发到了沂州景阳镇,去做了一个小小的镇兵马总管……”“哼,这岂不是更有可能了!”梁子美眉头一皱,眼睛里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直接粗暴地打断了宋江的话,“因为被贬官,就对朝廷心生怨恨,一怒之下上山落草为寇,这般事情难道还少?宋江,本州现在只问你,若是要去锁拿风云庄的一干人等,你可有把握?”“大人,实不相瞒,仅凭着本县这点人手……怕是难如登天呐!”宋江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无奈地摇了摇头,“那云天彪武艺高强,十分了得,擅长使用一柄青龙偃月刀,使得虎虎生风。而且他精通兵马调度,深谙兵法韬略,若要将他擒获,没有百八十人,根本办不到!”“倘若本州出面请他赴宴,在酒席宴间,趁他酒酣之际,能否一举将其擒获?”梁子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身子微微前倾,急切地询问道,言语间透露出对计策成功的渴望。“这……”宋江心里猛地一沉,暗自叫苦。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时文斌,只见时文斌双眼微眯,脸上似有若无地点了点头。宋江心中明白,这是时文斌在示意他应下此事。犹豫片刻后,宋江一咬牙,硬着头皮道:“自是可以一试!”“小县麾下有两位武艺高强的都头,一位人称美髯公朱仝,另一位叫做插翅虎雷横。这二人皆是万夫不当之勇,再加上知州大人门下精锐的衙役差人,此去行动,定然能够马到成功!”时文斌挺直了腰杆,脸上带着几分自信说道。宋江听着时文斌这话,心里一阵肉疼。他与朱仝、雷横私交甚好,平日里没少维护这份情谊,积攒下不少人情。如今看来,这两份珍贵的人情,此番怕是要消耗殆尽了。果不其然,就听时文斌接着说道:“宋江与这二人私交甚厚,完全可以请他们私下前来帮忙,如此一来,便不至于被说成是私下调兵。这样,县尉那边,本县也能有个合理的说辞。”说罢,时文斌微微转头,看向宋江,似乎在等待着宋江的回应。“宋押司倒是交友广阔啊!”梁子美呵呵笑道,“既然如此,本官即刻下帖,明日便以年节将近为由,请他这个武夫前来赴宴!到时候,怕是要宋押司作陪了啊!”,!宋江背后冷汗直冒,没奈何只得拱手应道:“小可义不容辞!”此时,梁山金沙滩码头。姜齐望着云天彪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云威,一步步朝着那艘即将远行的船只走去,不禁张口喊道:“云叔,何不索性留在小侄处?”云威爽朗笑道:“你这小子说的什么话,年节马上就到了,老夫还要回去祭祖!”他边笑边摆了摆手,“你爹那头倔驴,非要赶我走!下次吧,等过了正月十五,老夫再把孙子给你送过来!”“师父!云龙去了!”云威的孙子云龙在船上朝着姜齐挥手告别。“诶!”姜齐无奈地摆了摆手,伫立在岸边,目不转睛地目送几人离去。待船只渐渐远去,他依旧没有转头,轻声对身后的吴用问道:“确定没有留下什么线索?”“郎君放心!”吴用微微侧身,用手中的羽扇轻轻遮住嘴角,压低声音回道,“前前后后的事情都料理得干干净净了。”“那就好!”姜齐面上依旧维持着那副送别时的神情,平静如水,只是嘴里却说道:“学究啊,不如我把你送到老太公身边听用如何?老韩如今岁数也大了,也该有个能接班的人了!”“郎君!”吴用一听,心中一惊,急忙拱手请罪,脸上满是懊悔与惶恐,“此事……”“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姜齐语气虽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说完便转身朝着来路走去,留下吴用在原地,心中暗自警醒,深知自己这次怕是犯了姜齐的忌讳。:()水浒:开局买下梁山,造反不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