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有些感叹,却又带着笑意不见丝毫不愉快。
“臣妾哪有本事去左右陛下的想法,陛下只是在为这天下着想,为朝堂与后宫着想,即便臣妾没有去劝解陛下,陛下最终也会拟旨,臣妾受您夸赞完全是因投机取巧罢了。”
姜月饶这话说得谦虚,却也十分合适。
闻人凛是帝王,岂是一个后宫女子可左右的?
东太后也是这么想的,她语气温和:“这后宫有你在,哀家也格外安心,这些日子你管理后宫也十分顺利,可见你有管理之才,实在难得。”
这是她的心里话,原本她以为皇贵妃面对这些后宫事宜会犯怵,谁知她处理的比谁都好,同时还能将自已的身子养得这般好。
实在很难让人不称赞。
姜月饶面色微红,她看了眼旁边僵硬得像人柱似的贤妃,说道:“比起贤妃妹妹臣妾还是差得远了,往后臣妾还是要多多像贤妃妹妹学习才是。”
她语气温和而真挚。
贤妃脸皮抽了抽,勉强挤出一个笑来。
跟她学什么?学她是如何被东太后拿走权势的吗?皇贵妃还嫌不够侮辱自已的吗?
东太后看了眼神色僵硬的贤妃,心底升起几分不快来:“贤妃掌管后宫三载,的确有你可以效仿的地方,但在有些方面还是不可学的……”
这话既是在跟姜月饶说,也是在警告贤妃。
姜月饶虚心点头应下。
贤妃脸色通红,她实在是受不了了,匆匆向东太后行了礼。
“臣妾忽然想起宫还有事,臣妾便先告退了,还请太后多多担待。”
说罢,她也不等东太后首肯,就提着裙摆就急急离开了锦寿宫。
再待下去她的脸皮都要被皇贵妃给丢在地上踩了。
姜月饶看着贤妃匆匆离去的狼狈背影,眼底划过点点可惜。
看来贤妃的脸皮还是没有她想象中的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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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狼狈又气愤的回了钟粹宫。
她走进钟粹宫的主殿,她便点几个信得过的宫人去外头守着,接着她便狠狠的摔了套云纹浮飞的茶盏。
茶盏清脆的碎裂之声传来,贤妃顿时觉得自已气得充血的心脏缓了缓,怒气稍微消了些。
紧接着,她又摔了五个小小的茶杯,这才完全将怒气与受辱的情绪给止住。
秀禾见贤妃面色稍缓,并没有接着砸的动作,这才匆匆出去叫宫人进来将地上的碎瓷片都打扫了。
贤妃疲惫的坐到椅子上,她有些呆愣的看着这些宫人扫这一地的碎瓷片。
“秀禾,你说本宫像不像这地上碎成一地的瓷片?”
她忽然就觉得自已跟这些碎掉的瓷片没有两样,若是她不将皇贵妃彻底扳倒,那么等待她的便会是与瓷片一片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