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之后,季来之因为淋雨得了一场小感冒。
当然,起初真的以为是个小感冒,他没太在意只是每天会多喝点热水。他没有给郁圆发过一次消息,也没去关注过她的生活。
只是每天都待在房间里写稿,很少出门。
偶尔出门后漫无目的但最后总会站在那家酒馆门口,站很久。以至于反应过来的时候,站了太久早忘了在等着什么。
一天天过去,抵抗力一点点被那个小感冒击垮,最后高烧。烧得浑身滚烫,整个人脱水倒在床上,还是到点清洁房间才被人发现。
客房清洁员哪见过这副阵仗,第一眼还以为人没了,吓得摔倒在地上。
大着胆子凑过去探了探,感受到那微薄的鼻息才大松一口气联系民宿老板来解决这事儿。
民宿老板一听电话也急得上火,踩着油门能不刹就不刹从茶馆赶过来。进了门抱着季来之就是往医院送。
等季来之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
他撑开疲惫的眼皮,嗓子也干得可怕,手背麻麻凉凉的连着手臂一条血管感觉被冻住。他抬起手一看,就看见露在外面的半截针和连着吊瓶的透明管子。
民俗老板见他身体动了,放下刷着视频的手机,收了二郎腿凑过去问他:“还行吗?”
“你发烧在房间里晕倒了,我给你送过来了。”
“多谢。”他看着白茫茫的天花板,眼睛找不到一点聚焦,声音因为缺水而沙哑,咽喉疼的不行,“我醒了你回去吧。”
老板看着他白得像是下一秒就要驾鹤西去的脸犹豫了下,但一想到家里孩子下了兴趣班还等着自己去接就应下了,多说了两句,“我给你买了点粥和水在床头柜那,有事的话你按这个按钮总台的护士会过来的。”
“对了,真有事就跟我打电话,别不好意思知道吧。”他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季来之的肩膀。
“多谢。”
那碗粥直到放凉了他都没去碰,只是安安静静躺在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病床上。期间被查房护士发现了他不止一次盐水挂完没有及时按铃更换,又导致血液倒流回管子里。
隔壁床从一位老者换成了个叽叽喳喳在跟他说自己吃坏了肚子急性阑尾炎的小孩儿。他妈在去拿报告之前还跟季来之打了个商量,帮她看几分钟孩子。
出于好心,季来之答应了。
“哥哥,那你为什么来医院啊?”
“感冒发烧了。”
“那为什么会感冒发烧啊?”
“淋雨了。”
“那为什么会淋雨啊?”
季来之在心里翻白眼,
他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不知道。”
“我生病是因为不小心吃了前两天的蛋糕,结果蛋糕好像坏了。”他有点委屈,“你呢?”
“。。。。。。”
“你是不是被甩了啊?”
“……”
真是不想听什么就来什么。
这小孩儿真烦人。
季来之感觉那一瞬间身上更难受了,空空如也的胃在翻江倒海。他脸色苍白无力,眼皮合着,咬牙忍了忍,等这种感觉在身体里逝去。
“。。。。。。你个小屁孩还知道这些事?”
季来之偏过头看他,表情算不上好看。
“对啊,我跟妈妈看电视总是看到一个女生甩了另一个男生一巴掌,然后他们在雨里你追我赶。”他兴奋得手舞足蹈的跟季来之笔画。
最后平淡地蹦出了一句,“然后他们出车祸了,躺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