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依:“……”许知恩摁住乔依的手,怕她暴走,随后盯着许恩静看。就那样默默地、不解地、直勾勾地盯着她看。良久后,许恩静不敢和她对视,目光飘忽不定道:“你看我干嘛?”许知恩指了指她的下巴,“你这里起了一颗痘。”许恩静立刻摸自己的下巴,明明没有啊。许知恩继续说:“还有额头也起了痘,发际线好像比以前高了吧,假发片都没办法撑起你的发量,锁骨上高光打多了。”许恩静的目光慌乱起来。怎么可能?她今天明明是打扮漂亮才来的!不可能!“毕业的这几年辛苦了吧。”许知恩努努嘴,佯装叹气,“你说这些我也不怪你,毕竟生活不愉快总想找人发泄一下。”许恩静:“???”“我忽然想起一句话。”许知恩扭过头和乔依说:“你还记得那句相由心生吗?”乔依秒懂:“哦~当然记得。”许知恩啧了声:“我原来觉得语文老师骗人的,现在觉得她好像在说至理名言哎。”乔依:“是的。”许知恩:“果然还是要见识了、实践过才知道。”乔依:“可不是嘛。”她们两个宛若演双簧一般,说得许恩静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在座众人都惊呆了。原来以为许恩静在阴阳怪气,没想到这两位才是阴阳怪气的高手?真是长见识了啊。“够了!”许恩静怒瞪许知恩,“你不就找了个有钱男人包着吗?有什么资格嘲笑我?”“啊?”许知恩诧异:“我有吗?我只是和乔依聊天而已,你未免太对号入座了。”许恩静握紧拳头。“还有。”许知恩看向她,一字一顿道:“我结婚了。”看着许恩静的瞳孔紧缩,她不疾不徐笑道:“我很确定他没犯法,因为我们都是头婚,毕竟……他才23,想二婚也是有点困难。”许恩静没忍住爆粗口:“我草。”她刚想说什么,许知恩的电话忽然响起来,她看了眼屏幕,竟然是陆征。她看向许恩静,又晃了晃手机,“不好意思,我接下电话。”随后也没管她的反应,划过接听,声音软了几分,带着笑意:“喂,老公。”坐在一旁的乔依都震惊了,但一秒收起了震惊神情,顺带还安抚同桌震惊的人,做口型道——小场面。而对面的陆征一时愣住,不知该说什么。许知恩又对着电话喊了声:“老公,怎么了?信号不好吗?”陆征:“……”037爱你,ua!回去见。……不,信号很好。以至于陆征可以清晰地听到许知恩刻意放软了的声调,明显地撒娇和示弱,特像陆征以前听过的江南小调。甚至许知恩的声音比那个还软一些,像是潺潺溪流,在那一瞬间流经陆征的四肢百骸,让他的每一个细胞都滚烫地叫嚣着。他的喉结轻微滚动,额头在午后阳光折射下有晶莹的汗珠,修长的手指摩挲过手机背部,一时不知是手机发烫还是他体温骤然升高到像是发烧。他仍没应声。这是陆征的习惯。在遇到大事时面上会表现得格外镇静,显露出和年纪不符的成熟。两人清浅的呼吸声在电话里交织,听筒的效果太好,以至于许知恩是能感受到他存在的,于是她再次软着声音说:“啊?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哎,这边在办婚礼,有一点点吵。”她这娇撒得越发得心应手。连坐在一边的乔伊都忍不住攥住了桌布下的一角,许知恩为了面子可什么都做得出来!不得不说,这女人可真狠。以前乔依说过,没有男人能抵挡住许知恩的撒娇。哪怕是傅狗那种老谋深算的男人。但偏偏许知恩很少在他面前撒娇,她总是想表现出自己厉害的一面,学着面面俱到,成熟地戴上一张面具。乔依清晰地记得,有天她问许知恩,你为什么不跟傅景深撒娇?许知恩苦笑了下说:“他嫌这样矫情。”可那天许知恩喝得酩酊大醉,躺在床上一边哭一边质问:“可为什么她就可以撒娇啊?难道就因为她比我小吗?还是说因为你喜欢她?!”乔依看了她许久,忍不住骂了句傻逼。但她还是为许知恩换了衣服,给她盖上被子,又擦掉了她的眼泪。那天晚上傅景深打给许知恩的电话她接了起来,她第一次冷静地像个历经世事的成年人,认真地说:“傅先生,您要好好珍惜眼前人。”傅景深却只轻描淡写地哦了声,问许知恩去了哪?乔依说在她家,傅景深一如既往地冷漠语气:“你记得让她明天下午六点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