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从宜没想到他这么不要脸,听到院子里惠安和来安说话,人都要进来了,他还敢不要脸。
赵诚这个人就是这样,有时候很善解人意,有时候很直男。
男人女人之间,就是有天然的思维差异。
他的喜欢就是每天三餐,抱着睡觉,实实在在的,看得见,摸得着。
至于情情爱爱的表白,他这个年纪,确实说不出来什么肉麻的情话。
他能表达出来的喜欢,都是实实在在的。
可杜从宜是个浪漫小孩,她想要的喜欢,是云山雾绕的感觉,是互相不言而喻的默契。需要对方给她写个小作文,能给她一些独一无二的肯定表白。
总之,两个人是有时差的。
如果不是在这个特定的时候,两个人是不可能相爱的。
惠安是个冒失的性格,兴冲冲进来,问;「姑娘,你的画怎么收拾?」
杜从宜在惠安进门的那一刻,一个鲤鱼打挺,已经站起身。
此刻她站在床前看着赵诚一个人躺在床上笑。她气死了,恶狠狠说:「先放在书房里,等我忙完了再收拾。」
来安随后追进来,拉着惠安赶紧出去了。
她心里不解气,又跳上床,骑在他身上就揍,狗男人!
赵诚一边笑一边躲。
两个人闹了一中午,赵诚哄了一中午,最后也是好话说不尽,不说好话,杜从宜不让碰,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杜从宜就是要让他低头,让他求自己。
两个人一中午纠缠,不得解脱。
等闹完了,他身上的伤也渗血了。无所谓嘛,男人,就是要流血的嘛。
他痛快了,身上的伤自然不当回事,可杜从宜受累了,一边涂药,一边骂人。
惠安偷偷和来安说;「姑娘脾气越来越大了。」
来安看着夫妻两,心想,脾气大就脾气大吧,反正夫妻还是要在一起,分开久了是不行的。尤其是年少夫妻,而且成婚这么久,也没个孩子。
来安一个人想的远了,赵诚乖乖趴在床上,杜从宜涂药静悄悄的,就和杜从宜闲聊:「你姐姐们找你几次,我说你不在家,她们也不问你去哪里了。年后我和老泰山大人说了声,你去了扬州。改日你回去看看。」
杜从宜嗯了声。
他背上的疤痕还很清晰,整个腰背都被揭了皮,新的皮肤才长出来,颜色看着吓人。三十廷杖大约是行刑的人放水了,要不然他性命都难保。
究竟多大的冒犯,值得要把人打死?
她心里忧心忡忡想着,嘴里应付他的话。
杜从宜回来第二天,陈氏收了她一箱子的礼物,挺着大肚子就要和她好好抱怨这几个月在家苦闷,她攒了几个月的八卦和牢骚了,见了她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你是不知道,三弟妹生了个大胖小子,我这胎要是不是儿子,可怎么办?」
杜从宜安慰她:「儿女都是福,大哥也不是计较这个的人。我反倒是喜欢女儿。」
陈氏也附和:「那倒也是。我也觉得女儿好。」
杜从宜问:「这几个月家里都好吧?」
陈氏挤眉弄眼给她指指隔壁:「二弟去北方了,走之前都没和她说一声,只和你大哥和五弟说了,你大哥那么好的脾气,都忍不住说,实在不行,给二弟纳个妾吧。可我能说什么?进了她院子,都性命不保,这不是害人命吗。二弟走后听说哭闹了一场,还是祖母说了她几句,才消停了。这不,跟着六弟妹倒是越走越近了,前几日相偕一起去城外游玩去了,至今没回来。我冷眼瞧着,六弟和六弟妹,也不是正经过日子,谁家过日子,女婿常常宿在丈母娘家,不回家的?六弟性情阴郁,人前从来不说话,要么就说话挑刺,倒是遇上个称心如意的丈母娘。为他前程操心,二婶反而轻松了。」
杜从宜默默听着,最后问:「家里如今你和三嫂最宝贝,三嫂已经熬过去了,你可要多走动,这样反而利于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