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踱步过去,桌上画中松鹤都已经成型,她手里的奶茶倒是温热,他伸手接过顺势尝了口,杜从宜回头瞪他一眼,但也没阻止。
赵诚身上有些酒气,但并不重。
杜从宜就不爱问他干什么去了,一点不关心。
赵诚问;“这么快就画好了?”
她:“上哪鬼混去了?该不是一个人去花船上游荡了吧?”
赵诚难得诚实:“赵吉这几天就去入职,他几个月没出门,憋的难受。正好今日在角楼街约了人庆贺他痊愈。老晋王一直担心他的腿,原本是御营和我一起当差,但官家又改了主意,让他去门下听令去了。清贵的出身,并且责令他好好读书,今年大考争取给他一个出身。”
杜从宜:“那端王府为何没有晋王那么有脸面?”
赵诚好笑:“咱们府里毕竟是远支了,祖父本就是过继承嗣的,和官家也不是同出一支。晋王可是官家的亲叔叔。”
杜从宜:“那,府里没人当权吗?”
赵诚低头笑:“祖父年事已高,因为一些争执,被免职。端王府确实没什么前程。”
杜从宜点头:“那为何官家会提拔你一个庶支,按照你说的,都知道咱们府不得人心才是。”
赵诚听的一凛,静静看她几秒钟。
因为她无心的一句提醒,很多事情突然就说得通了,这次被赐出身的宗室子弟和勋贵子弟,没有人是家中长子、嫡子。
按照赵吉说的,户部亏空,财政空乏,东南因为前些日旧党下野,闹得沸沸扬扬,新政很多武勋上台,比如他这个好武的年轻人,又是端王府的庶支。
就好像宋门外的酒楼茶和点心是一绝,听说原本的枢密院相公们天天去,自从朝中出了乱子后,没有了大相公们的光临,生意一落千丈。
听同僚们说,掌柜的说要是年底还这样,就彻底付不起酒楼租金,到时候只能卖了酒楼回乡。
生意人反而是对这件事最敏感的。
第028章背后说坏话
杜从宜见他出神,只是定定看着自己,一句话不说,皱眉问:“你真去花船了?”
没想到他低头猝然亲了她一下,朗声大笑:“大娘子就是聪慧。”
杜从宜被他亲的嫌弃扭头:“你发什么疯?”
赵诚一点不在意,只管笑:“等改日我让表嫂送你一盒珍珠。”
他自顾自讲:“她家里做珍珠生意,汴京有名。”
“她不是官宦人家吗?”
“是啊,她祖父国子监祭酒,再清贵不过了。但她父亲那一辈读书无人出头,最后都散去做生意了。只是旧的姻亲还在,陈家还有些体面。”
杜从宜好奇:“那大伯母呢?”
“她父亲是淮南东路经略使,甚至比端王府更显赫。”
“二伯娘家呢?”
赵诚不肯说了。
杜从宜好笑,故意问:“是不是介意安平郡主的千金?没能让你报得美人归?那日她对你是非常爱慕的。”
赵诚好笑,我能介意什么。
“那倒不是,他们家起家不是正统读书人,攀上的是内侍的关系。走的不算正路,但确实富贵。”
杜从宜:“还挺讲究。我的店想好了,开一家布帛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