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好笑想,原来凡尔赛是这么玩的,但就是偏爱逗小姑娘。
“你这话讲的,我堂堂伯爷,清闲一些,不该吗?汴京城里的富贵闲人那么多。”
杜从宜看他这么直气壮:“那我是不是还要给你买一缸鱼,买几只鸟?买几只鸡,或者蛐蛐让你玩的尽兴?”
赵诚听得乐不可支,但还是八风不动:“那倒不用,我不爱那些。我是个正经人。”
农村长大的小孩,真的对这些不感兴趣。城里小孩因为好奇,专门去乡下观察农作物生长,殊不知他从小就生活在那里,闭眼都知道什么节气该收割什么。
天差地别。
杜从宜被他气得胃疼,要不说和这种男人有璧,根本沟通不来的。
赵诚悠悠问:“你书房收拾好了吗?之前铺子里进了批木料,师傅们打了张黄花梨木的桌案,这料子寻常人家不怎么用。我就让尺寸宽大一些,正好放你书房。”
杜从宜瞬间变脸,黄花梨的桌案,挺奢侈。黄花梨在明清家具中开始流行的。
“做好了?”
赵诚见她上钩,佯装不知:“这几天就好了,你书房怎么样了?我去看看。”
杜从宜就是这么能屈能伸,这会儿对他失了戒心,干脆说:“你帮我看看,除了桌案,我还需要柜子。”
赵诚一想也是,他不会画,她会啊。
书房挨着会客厅,杜从宜的东西都已经摆出来了,她的画稿是最多的,有些初稿,有些已经完成的,对各种颜色的尝试,各种纸的浓墨实验。
她介绍着布局,和自己的想象。
赵诚则是在找当代画的证据,她居然在试图画《江山图》,他看着端详了很久,最后也只装作不认识。
杜从宜则是料定他不懂,对他全无戒心,和他闲聊;“大嫂找我,说是见你那幅贺寿的画十分喜爱,今天请我就是为了讨一幅画。”
赵诚翻看着她的画稿,一点不在意,但问:“她?那你先给她送,等过后我再问她讨钱。”
杜从宜真觉得他就像蛔虫一样,轻易猜出来她想干什么。
“讨钱不好吧?”
赵诚一点都不在意:“我娘子的画,不好白拿的,等将来你声名鹊起,就不是今日这个价格了。”
杜从宜听的好笑,居然觉得这个美丽废物有点可爱。
怎么说呢,就是挣钱的心思很朴实。
赵诚也是果断,指着她的多宝阁:“这个放不了多少东西,挪到门口,这边放个大书柜,这边……”
他说到一半,转头说:“你自己去铺子里挑吧,看上什么家具,让来复安排人直接送回来。”
杜从宜跃跃欲试,:“那我下午就去。”
赵诚:“不用那么急,我下午要出门。”
她只管说:“你只管出门去,我自己去挑。”
赵诚也不阻拦:“你出门带着人,避着点人,不能太放肆,毕竟府里人多。”
杜从宜根本当没听见,当天下午就挑了家具,连夜就把书房装修好了。
还多挑了一套小的榻,小小的放在书房里很合适。
当晚她就开始加班,恢复了从前的生活,夜灯下赶工。
赵诚傍晚出门会友去了,杜从宜只是问了句,也不多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