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不点头,别人能强迫你?”
程卓然愧疚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细细,对不起。这辈子你对我的恩情,我无以回报,下辈子我定然会对你好的。”
风细细猛地别过头,倔强地不让眼泪落下,咬紧下唇,直至泛白。
程卓然将木匣子推给风细细,“这钱你留着,我欠你的钱,半年之内,我定会还给你。”
风细细深吸一口气之后,缓缓转过身,神色冷淡,眼眸中却藏着愤怒与伤心。
她冷笑一声,带着不容侵犯的强硬,“我原以为你真心待我,能够抗住流言蜚语,如此一来,是我看错了!”
程卓然脸色发白,声音颤抖,口中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既然你真要与我分开,我也不会纠缠你,从此你我恩断义绝!”
她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狠狠往地上一扔,转身快步离去,背影决绝。
程卓然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下意识想要去追,但是许如月娇俏的面容又浮现在眼前,脚步就此停住。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在门口守着的小细看风细细脸色不对,急忙上前追问,“程公子说银子太少了吗?那可是你全部的身家,他就不能拿点吗?”
风细细脚步凝住,“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
小细立马猜出事情端倪,神色骤变,“完了!”
风细细又回到了春风楼,打扮妖艳的妈妈扫了灰扑扑的她一眼,“怎么?那人不要你了?”
这事,经验老道的妈妈早就见怪不怪了。
她拍拍风细细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男儿是没有感情的,你有用,他便对你海誓山盟;你没用了,他会像扔废纸一般把你扔掉。世间男儿哪有靠得住的啊!”
风细细瞥了妈妈一眼,没说话,“砰”一声关上房门。
妈妈扫了紧闭的房门一眼,“来来往往的公子哥哪个不是说的好听?把心思收回来,多赚些银子傍身才是正理。”
随即她扭着丰腴的腰肢,风姿绰约地下了楼。
风细细伏在床上,泪水再也不受控制,浸湿了枕头。
她与程卓然曾经的甜蜜如今都成了最锋利的刀刃,一刀刀割着她的心。
不知哭了多久,风细细坐起身来,眼神逐渐坚定,“我不能这样哭。我要让他知道,没有他,我能过得更好。”
小细在门口守着,生怕风细细会想不开,左思右想下,她猛然推开门,却愣住了。
风细细正对着铜镜描眉,神态自然专注,仔细观察着眉毛画的如何,看到小细慌张进来,她微微蹙眉,“怎么这么着急?”
小细走过来,半晌,才反应过来,问道:“姑娘,你没事啦?”
风细细道:“我能有什么事?一个男人而已,难不成还为他要死要活的啊?”
梳好妆之后,风细细走到书桌前,拿起羊毫,认真地记着什么。
小细疾步过去,“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风细细道:“在算程卓然欠了我多少钱。这些年,我给他花的钱,按着利息,我要他一毛不少的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