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臭大户:鞋,用马毛刷来回刷,冲洗来冲洗去,看着水清了才停手,将它拿到院门那边靠墙放着。只要光脚一晚上,明早就能穿回来。
被人时刻盯着,她肯定睡不自在。他将那几条凳调了个向,背对着东屋的门,躺下,枕着胳膊,悠哉地看着他俩的衣衫在夜风的带动下,一起飘,一起荡。
起,落,又起,又落……
这不就是同进同出嘛,多好!
他怕笑出声,吓坏了她,抹一把脸,闭目养神,才眯一会,又睁开眼,接着看。
乐极生悲,一早起来,袜子不知几时被吹飞了。
他赶紧去找,墙里墙外查了个遍,没寻着,把小留喊起来,跟他分头行动,一东一西,挨家挨户问有没有捡到袜子。
小留稀里糊涂去干活,问了一圈,没问着,回来劝道:「禾爷,别着急上火,丢了不要紧,一会我去铺子里再买几双新的。」
那能一样吗?
赵家禾恼火,叫他再去问一次,脸要凶!
她也起得早,从灶房出来,见两人神色不对,就问怎么了。
小留嘴快,说了。
她「哦」一声,转头安慰赵家禾:「那上边没表记,不要紧的。不够穿的话……」
我再给你做!
这话好像不能当人的面说。
小留听懂了,饭也顾不上吃,赶紧再去找。这回特意把门捶得震天响,总算问到了,老汉支支吾吾说小孩不懂事,捡到了也不告诉大人,他到这会才知道。
小留本打算给谢礼,听他这话,立时省下了那一钱银子,摆了个凶脸才走。
赵家禾发了信出去,等帮手赶到,至少要天黑,白日闲着,不敢丢下她出去,便在家修修补补。她去隔壁买豆腐,不让他跟,他不放心,走到墙根下,听着,候着。
没一会,她端着豆腐回来,后边还跟着个小媳妇。
「家禾,你帮嫂子看看这摇架
过滤豆浆时,用来挂住布的支架,两根搭成个十字(能活动,加速过滤),上方有钩子,用绳子挂在空中,能省力。
,有些老了。」
「好,我知道了。」
这打豆腐的家伙事,跟这手艺一样,不知道传了多少代,用得太久,又潮又腐,不能要了。
他削了两片竹子,取下旧铁钩,徒手掰直它,钻孔穿过去,又拧回来。
这力气!
那小媳妇一面帮她择菜,一面偷看那,去取的时候,含羞带怯地道了谢。
人一走,他立马洗手,来来回回洗。
「怎么了,没划破口子吧?」
她跟过来关切,他不答,只把手伸到她面前。她果然忍不住,伸手就来戳茧子。
他逮住,握一下就放开。
太快了,她来不及害羞,收回手,扭头去找小留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