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两个受害人,皆是一样的惨状,四肢被砍断。按理说应当失血过多而亡,但他们泡在药水里一夜,奇迹般活了下来。
活是活着,但活得惨烈,四肢被砍,被毒哑了不说,整张嘴都溃烂了……
县令和盛大公子原本可以嘴咬着毛笔,慢慢写出凶手是谁,凶手显然料到这点,以绝后患了。
心狠手辣,心思缜密。
当夜两个房间流了那么多血,还无一人闻到血腥味儿和受害人的惨叫声……
调查的官员们冷汗涔涔,宁愿得罪盛家。免得这样查下去,落得跟盛家大公子和县令一个下场,那才叫生不如死。
任他们谁都没料到会是盛浅予做的手脚。
毕竟,除了县令丶盛时彦,只有那些凶手还知道她活着的消息。
即便知道她还活着,大家也猜忌不到她头上,因曾经的盛浅予光明磊落,是魏国黎民百姓心中的英雄。而县令和盛时彦的下场太惨了,下手的人太阴毒了。
盛家祖母也差点哭瞎了眼。
「我的彦哥儿,是谁害了你啊,你可是我们盛家的独苗苗……」
找不到凶手,只能逮着无辜人残害,这件事,盛家被迫画上句号。
因着盛时彦的惨状,休养了半年,盛家祖母才将他带回了盛家。而盛时彦任职的将军位置早早被其他人取代。
盛时彦的妻子骆佩,在看到他的惨状后,即便有心理准备,也当场吓晕了过去。
醒来后,不顾盛家阻拦,收拾好包袱回了娘家,连嫁妆都没来得及顾上。
她父亲在盛时彦出事那会儿,劝过她:「你那小姑子死是死了,但盛家还活在她庇荫下,你为盛家生下一个嫡子,盛家一切迟早是你的囊中物。魏国可不兴再嫁,何况你和离再嫁,能嫁什么好人家?
倒不如继续留在盛家,好博得一个共患难,兰质蕙心的好名声。」
骆佩在看到盛时彦本人那刻,父亲的劝说皆抛掷脑后!她忍不了,她实在忍不了。
盛时彦嘴巴溃烂,进食很困难,只能靠流食吊着一口气,半年过去早已骨瘦如柴,哪里还有风流公子哥儿的样貌?更别提他现在阴森森的,像是地府里爬出来一样,给她一种只要他有机会就能灭全族的毛骨悚然感。
她更不敢待在盛家了。
她回到骆家,就请从小疼爱她的父亲去请和离书。
她哭诉:「父亲,现在的盛家就是沼泽,是泥潭!您是没看到盛时彦如今的模样,太可怕了,跟这种人生孩子,我会生不如死的……」
「混帐东西!以前知你顽劣,为父只当你是年少不懂事!怎么嫁了人还不知多思量思量行事后果?你和离回来,你下面还未出阁的妹妹们,岂不是会受你的牵连!」
「父亲!你拿我和她们相比?她们是庶,我可是嫡!」
哐当——
骆父将手中茶杯掷向她脚边,若不是考虑到女子容貌尤其重要,他当真想毁了这养废的女儿!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即便你不在意你的庶妹们,那你的侄女们呢?你未出阁前,你的兄长们白疼你了?你想为父在外也抬不起头来嘛?!」
「爹,你为了那些所谓的名声,连女儿的名誉都不要了?」
「你不知所谓就算了,如今还只顾自己,自私自利,不为家里着想!来人!把人绑了,送回盛家去。记得把嘴巴封上,将人困在轿子里,别途中生出枝节来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