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换了些名贵药材回来,可以让你伤势好得快些。」
闻言,盛浅予展颜为笑,「多谢。」
即便半张脸被包裹着,但她笑时眉眼弯弯,唇线上扬,宛如寒冬里的旭阳,温暖着眼前的男子。
他不自在地撇过头去,嘴硬道:「本来就是你弄的绣帕,我换成你所需的药是应该的。
我虽然穷,还是乞丐,但养媳妇儿没问题。」
沉吟了下,他又道:「下午我去山上打猎,给你捞点东西补补。」
盛浅予点了点头,又道:「别往深山里去。」
「你管我!」
盛浅予喟叹,「至少得等我做出药物来,你身上有个东西傍身得好。」
「什么药物?」
「短暂麻痹大型动物的药物……还须得小郎君砍伐些竹子和木头回来,届时得劳烦小郎君自己做暗器。」盛浅予摊开双手,笑容苍白,「我手筋被挑,做不了这些活儿。」
听她这么一说,安钊心中微颤,有一股莫名的酸涩和疼痛。
等他反应过来,才知晓此为怜惜。
安钊岔开话题,道:「你不必叫我小郎君,说不准我的年龄比你大。」
「哦?小郎君贵庚?」
「你先说说你。」
盛浅予含笑不语。
他知道问不出所以然,跺了跺草鞋,想拿起柴刀往后山去,被盛浅予给拦住了。
「生气归生气,好歹吃过饭食再去干活。下次赚得银钱不必全换药材,可以买些鞋垫回来,我帮你纳几双鞋垫。」
对于这女将军会各种绣工活,她解释过,所以他不奇怪,至于什么暗器毒药,对方是战场上打仗的,擅长这些也正常。
他应诺了声,很快生起火,扭头就见她拿起菜刀,又哐当一声,菜刀从案板上掉地。
他骇得脸色苍白,连忙执起她的双手,往身后护了护,「怎么样?有没有怎样?受伤没?」
盛浅予摇了摇头,有些遗憾道:「以后别说上战场了,拿菜刀都提不上劲儿。」
安钊张了张嘴,最终化作无言。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在他觉得老天不公,将所有困苦降临自己身上时,他遇到了更惨烈的盛浅予。
所以他将她捡了回来。
其实提出娶她的想法,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她丝毫不介意,甚至二人夜里在同一张床而眠,她睡得泰然。
大约是在军营中,与男子有同床榻的经历,所以熟能生巧了?
想想,就生气了。
「你出去!尽在厨房捣乱!」他指着门口的方向,道。
这小郎君,还挺善变。
「哦。」她收敛了视线,忍了忍,道:「男人凶点没什么,但我有个提议。」
「谁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