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的登机廊桥,似是有风灌进来,脚步声交错,等在舱门口的乘务员神态礼貌地同他们交接。
黎听跟在付屿阔的身后,脑袋都还是懵的。
她想起刚刚在车上,他说要去纽约时,她满脸震惊,说他:「你疯了?现在去根本来不及!」
她明天下午六点的飞机,满打满算二十四个小时,从LA去纽约的路程就得花掉近一半的时间。
他平静开口:「嗯,疯了。」
-
落座后不久,飞机就撤离停车区,朝跑道滑行过去。
起飞的那一刻,舷窗外是黑压压的天幕,加州入夜了。
上升高度,平稳航行后,付屿阔从外送打包纸袋中拿出他叫的两份简餐,问黎听有没有饿,现在要不要吃东西。
黎听依旧没能从他这有些疯狂的纽约行程规划中回过神来。
去看自由女神像,真的只是她的随口一说。
就算此行看不到,以后也一样有机会的。
从刚刚踏出电影院就因一路飞奔而剧烈跳动的心脏,终于渐渐恢复到正常心率。
她看向仅有一道矮墙之隔的隔壁舱位。
付屿阔看着她,还在等她要不要吃东西的答覆。
一种莫名悸动的呼之欲出,她动了动唇,最终却作罢,轻叹一声后回:「好。」
航程较久,又是「红眼」航班,商务舱内响起乘客熟睡后的均匀呼吸声。
付屿阔叫来乘务员,收走废弃食盒。
看一眼腕表,「你可以睡一会儿,我们要凌晨一点才到纽约。」
但是,更让黎听担忧的是还在亨廷顿的大家,她谎称独自出行,又夜不归宿的话,是要报警的程度。
「云宁他们还不知道我晚上不回去。」
付屿阔低头操作手机,片刻后将屏幕递到她眼前。
连接了航空wifi的手机,恢复了通讯功能,在发给胡越的信息框内,是他输入的解释之词——
「黎听在我这边,我还有课题要忙晚上不回亨廷顿,时间太晚,怕她一人回去不安全,明天我再送她回去。」
「可以吗?」他问:「还是你要自己找别的理由和他们说?」
黎听点头,「可以。」
付屿阔收回手机,点下发送键。
这样含糊的解释当然不能晃过胡越的眼睛,很快发来嗅到不一样气息地询问:「你?和黎听?她晚上住你那?」
付屿阔和黎听不同,他懒得遮掩,很简短地回答:「嗯。」
胡越几乎发出爆鸣:「我靠!!你们俩不是简单的只是认识吧?!早觉得你俩不对劲,好了,如实招来,到底什么关系?」
付屿阔看着这则「质问」消息沉默良久,而后转头看向隔壁。
黎听靠在椅背,头斜倒下去,已经睡着了。
他的目光在她恬静睡颜停驻片刻,再次看向手机时,敲下了答覆。
「不是。」
「未婚妻,她是我未婚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