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反了,你,你痴心妄想!」燕殷德颤抖着说。
「啪!」纪青莲一巴掌甩到燕殷德脸上,说道:「本宫不过是来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倒是陛下的春秋大梦该醒醒了。」
「噢对了,」她像是突然想起来一般,「我把柔福宫的小贱婢也带来了,这样的好日子,合该一家团聚,你说是不是啊,哥哥?」她转向纪道芳。
纪道芳却蜷缩着,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纪小柔被两个人架着从外面带进来,一闻到满室的血腥味就开始作呕,而燕晖看见她则是新仇旧恨,抬起一掌就把她打翻在地上,「就是你个贱人害的我!」要不是腿瘸了,他现在就会是一脚踹她肚子上,越想越气,他又要上去补一击。
「小柔!」燕殷德紧张地喊了一声。
但纪小柔看了一眼被钳制的皇帝,再看气势汹汹的燕晖,哪里还不明白现在的形势,她不理会燕殷德,直接一把抱住燕晖的大腿。
她抬起头,眼泪涟涟,说道:「殿下冤枉,我与你是嫡亲的表姐弟,我肚子里怀的也是你的骨肉,我怎么会害你?」
「你在说什么?」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是燕殷德和燕晖父子俩。
「你也疯了不成?」燕殷德又说了一句,此刻心中添上一抹荒诞。
纪小柔看向纪道芳,求助道:「爹,爹你说话啊,你救救我。」然纪道芳仍是一味逃避,纪青莲开口:「虽然本宫也很想听哥哥把那日对我说的话再说与陛下听一遍,可惜本宫耐心有限。」
「母后,她说的是真的吗?」燕晖问。
「是真的又如何,难道你还要留下这个孽种?」
「那倒不是,只是这贱人又伺候我又伺候父皇,怎知肚里的种就一定是我留的?」燕晖视人命如草芥,将他人都当作玩物,当然不会怜惜纪小柔,只是觉得有趣和好奇罢了。只听一声惨叫,纪小柔被他掀翻在地。
「那是因为你的父皇早就是个废人了,他根本无法再延续子嗣。」纪青莲残忍地说出了这个事实。叹气道:「陛下多年来沉迷于寻仙问药,不理朝政,又耽于美色,才导致阳气亏损,太医都可以作证。」
随后又附在燕殷德耳旁,「是我做的,你奈我何?与其一个个解决那些女人和孩子,倒不如直接从根源上解决麻烦,你说是吗?」
燕殷德震怒,骂道:「毒妇!朕待你不薄,你竟用这阴毒手段害朕,你可曾念半点夫妻情意?你和她一样,纪氏贱妇,朕要将你们千刀万剐!」
「夫妻情意?呵呵。」纪青莲好像听到什么可笑的话一般,「你不若问问那边那个小贱人,对你有什么情意,你要不是皇帝的话……」她忽然顿住,「她,你果然还念着她,哼,你可别把我与纪青鸾那个蠢货相提并论,她哪里比得了我,她恐怕是这后宫唯一对你忠心的蠢人。」
燕殷德大惊,「你什么意思……」彷佛有什么真相呼之欲出,但他不愿相信。
「本来不想说的,但看你这表情,真是有趣得很。没错,姐姐她不曾背叛你,是我陷害她,不过杀她的旨意是陛下您亲自下的。」
纪青莲一句句击溃着燕殷德的精神。回忆起过去种种,他竟掩面痛哭起来,纪青莲叫人将他一把从地上拽起来,「莫要浪费时间了,这皇城内外都已在我控制之下,不会有人来救你,你趁早写下这传位诏书,留着眼泪到下面见了她再哭个够吧。」
燕殷德本就是昏庸无能,不得人心,纪青莲自认在后宫前朝汲汲营营多年,莫说大内侍卫都换成了她的死士心腹,就连御林军里也是她的人,燕凌才做了多久太子,脚跟都没站稳,妄想跟她斗?
但是那些官员嘛,纪青莲走向纪道芳,后者仍旧保持蜷缩姿态,她浅笑道:「哥哥莫怕,本宫还需要哥哥做个见证呢,哥哥大义灭亲好生了得,这般刚正不阿,若你说这诏书是真的,怕是无人敢不信,你说对吧?「
「别……别杀我。」纪道芳被刚刚屠杀的景象吓傻了,他是个文官,从没见过这种景象。
「当然不会杀你,哥哥还要辅佐新帝,稳住满朝文武。」她说:「我们可是一母同胞的兄妹,我不像哥哥你那般绝情。」
她孤注一掷作出逼宫篡位这种事,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纪道芳此刻哪里敢不听她的话,她说什么都是满口答应附和,纪青莲很是满意。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方面哥哥倒是从未让我失望。」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叮叮当当刀剑碰撞的声音,「发生什么事?」纪青莲心惊看向外面。
在纪青莲的层层封锁下,宫外应当还不知宫内发生的一切,在她的计划里,夜里皇帝突发恶疾去世,留下传位诏书,证人就是纪道芳,明日朝阳升起,便是她们母子重获新生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