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酒、瓜果、点心、歌舞不提。
饮至酣处,殷天志慨叹出声道:
“我却是羡慕太一道友,云游四海,无拘无束,却不似我等,名为散修,却终究要受俗务困宥。”
王魃闻言,泰然如常,放下酒杯,淡笑道:
“殷氏坐拥一窍之地,道兄又有何烦恼?”
听得此言,殷天志大倒苦水:
“太一道友想来也是知道,上次那云天界之战,无上真佛虽大破云天界,最终却引得东方琉璃佛界一同出手,以致无功而返,这便罢了,无上真佛虽然失利,却并未伤筋动骨,可云天界已经半残……章尸之墟距离无上真佛终究太近,我等也都害怕被无上真佛的人盯上。”
“如今墟内各家都在合纵连横,明争暗斗,只为决出最后的赢家,我殷氏无有野心,只是身处其中,却也不知该如何自处。”
王魃眉头微挑:
“何妨迁离此处?”
殷天志苦笑了一声:
“虽有万般不好,毕竟安土重迁……”
王魃轻笑道:
“那便没办法了,世间安得两全法?既不愿走,那自然便要得其烦扰。”
殷天志见状,心知对方多半早已看透自己的想法,当下摇摇头,也不再掩饰,竟是直接离席,抬手朝着王魃深深一礼:
“殷氏身陷泥泞,难以自拔,殷某有一不情之请,还望太一道友能助我殷氏一臂之力,保全自身。”
宴席上的二祖等人见殷天志竟如此礼贤下士,无不吃惊。
王魃却是并未避开,笑着反问道:
“道兄何以觉得我能帮得上殷氏这个忙?”
话已经说开,殷天志倒也坦率:
“道友当日惊鸿一现,斗法之上,只怕已经不输于我,你我联手,等若两位渡劫中期修士坐镇,想来一般势力也不敢轻扰,有此威慑,也便足够了,其余事情,自有殷氏出面解决。”
王魃闻言,微有些恍然。
随即却是连连摇头。
殷天志心中一沉,有些失望:
“道友不愿也能理解,只是能否告诉殷某,为何……”
王魃笑了笑,纠正道:
“非也,我的意思是,道兄这办法算不得如何。”
殷天志微微一愣,一时未曾反应过来:
“那道友有什么办法?”
“简单。”
王魃轻抬指尖,朝着道场之外轻轻点去。
霎时间,多道流光从指尖处急射而出,迅远遁……
“这、这是……”
殷天志和二祖等人皆是茫然。
王魃淡然一笑,轻轻收手,随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殷天志见状迟疑地端起了酒杯,也如王魃一般,一口饮下。
神不属思地看着面前扭动的舞姬,妙音入耳,此刻却颇觉嘈杂刺耳。
王魃什么也不说,只是笑着与他饮酒,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直至一道流光蓦然从道场外飞来,落在了殷天志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