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刚走到门口,就被人一脚踹了进来。
门前风雨交加,霍峥穿风冒雨而来,身后跟着黑压压的一大片士兵,将整个厅堂团团围住,他率先迈步入内,一步步走向宁王,手中长剑还在不断地滴血。
几日前还静若君子的长安王,今夜如同杀神一般降临宁王府。
席间众人吓得连连后退。
“霍峥!”宁王霍康强撑着没有后退,铁青着一张脸,怒声道:“你来南州做客,本王欢迎之至,可你竟假借寻人之名,带兵包围宁王府,还带人杀了进来,你究竟意欲何为?”
霍峥沉声道:“霍康,你为祸南州多年,结党营私,豢养私兵,早已心生反心,多年来欺男霸女、侵占民田,草菅人命!你罪该万死!”
来南州的这些时日,霍峥一直暗中探查宁王,搜集到的罪证数不胜数,简直罄竹难书。
被迫害的百姓苦不堪言,宁王府却夜夜笙歌。
而现在,霍康问他究竟要干什么。
霍峥面若寒霜,正色道:“本王代天巡狩,前来取你狗命!”
“霍峥小儿、休得放肆!”霍康大喝道:“本王是皇上亲封的宁王!你的王叔!你毫无证据,空口白牙就想给本王定罪,休想!”
“要证据是吧?证据来了。”
顾元嘉随后而来,带着人抬了好几个大箱子,往厅堂上一摆。
随从们齐刷刷打开了箱盖。
顾元嘉从其中拿起其中几封书信,“永定十三年,宁王霍康在南州加收税负,导致南州百姓苦不堪言,导致百姓起义,宁王为遮掩此事,下令围杀百姓,一日屠杀上千人,连杀七日——”
“永定十五年,宁王霍康圈养私兵三万,至今已达十万之众——”
“永定十八年,永定十九年、永定二十年,宁王霍康接连派人暗杀钦差杨牧、江宇、罗永周三人……”
“住口!”霍康听到顾元嘉一件件细数他这些犯下的罪行,脸色越来越难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所谓的证据,焉知不是伪造的?”
顾元嘉道:“这证据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霍康拿起桌案上的烛火就往箱子里扔,试图烧掉这些罪证……
霍峥拂袖,用内力将烛火瞬间熄灭。
霍康见状,高声喝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这些东西给本王烧了!”
整个厅堂都已经被士兵团团围住,宁王党羽想动又不敢动。
顾家的随从们齐齐上前,护在整箱整箱的证据面前。
霍康没了销毁证据的机会,咬牙道:“本王是当朝宁王,不管做了什么事,都轮不到你一个小辈来指手画脚!即便有些过失,也只是回京被皇兄申斥几句。你敢擅自动本王,就是目无国法,不敬尊长,你这辈子都别想当太子!”
宁王已经知道自已今日要栽了,只能叫嚣着,让霍峥有所忌惮。
然而,此刻的霍峥却面无表情,提着不断滴血的长剑,一步步逼近他。
杀气四溢。
“你……”宁王在南州当了二十年的土皇帝,第一次被人逼得想要后退。
霍峥没有给他再次开口的机会,手中长剑挥出,当众砍下了霍康的头颅。
鲜血飞溅,周遭噤若寒蝉。
霍峥字字清晰道:“侄儿霍峥,恭送宁王叔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