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吃完东西又喝了药汤,额头没有一早那么滚烫。
他着过凉,此刻捂在厚厚的兽褥里还是冷得一直颤抖。
小屋用石头搭砌,到了冬天储不了热,尤其阴冷。
霍铎尔索性用几张兽褥把余白从头到脚裹严实,手臂横在床头和床尾两侧。
只见他臂膀的肌肉鼓起,连床带着余白一起完全抬起来。
蜷在上面的余白本来昏昏沉沉的,瞥见兽人的举动,吓得眼睛都睁得圆溜。
他撑着手肘勉强趴起来,呆呆望着对方。
视野赫然一转,来到背风的屋檐底下。
阳光透入四周,带来一缕暖洋洋的气息。
霍铎尔松手,将床摆在此处,好让余白可以在阳光里休息。
他瞥开兜在脑门的褥子,露出水润的眼睛。
紧接着小脸一昂,在日光下,彻底看清楚那双兽瞳里的忧虑。
他翻了个身,脸对着阴影处,拢着身子的厚褥完全暴露在阳光里,皮毛绒绒的,镀上一层温暖干燥的光。
这股温暖慢慢渗入他的每一寸肌肤。
余白闷闷开口:「霍铎尔,你不用感到自责,我这样跟你没关系的,」
「白……」
余白没声了。
他彻夜没睡安稳,又发了烧,这会儿眼皮很沉,蜷在阳光铺满的厚褥内很快昏睡过去。
霍铎尔守在旁边,中途余白醒了一次,反覆舔开干涩的唇,眸子里湿润的水汽散了,微微眯开,有些可怜。
霍铎尔一看,心软得厉害,捧起他的后脑给他喂水,动作轻得不可思议。
怀里的亚雌兽,比兽崽还要脆弱柔软,需要他的保护和照顾。
余白浅啜着水,喝够了,别过脸闷闷地摇头。
「白,继续睡吧。」
他含糊地回应,身上轻了许多。有兽人守在身旁,十分的安心,于是很温顺地重新阖眼。
霍铎尔等余白重新睡下,这才悄悄起身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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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惊扰院子里睡觉的小亚雌兽,霍铎尔拖起夜里打死的那头成年氂猪走到河边清理。
冬季食物紧缺,兽人在刚入秋时就要频繁狩猎囤食。
霍铎尔来得不是时候,赶不上最合适的秋猎季节,这些天一直进山狩猎,能捕到的野生禽畜始终有限。
这头夜袭院子的氂猪可算解决了当前的燃眉之急,往后一段时间,至少不用担心没有肉吃。
处理一头那么大的氂猪很费功夫,霍铎尔却做得有条不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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