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铎尔见他主动开口,心定了定:「嗯,睡一觉,什么都会忘的。」
霍铎尔怪自己粗心,余白是个弱小的亚雌兽,肯定会怕那样的场面。
他缓下语气,扶着小亚雌兽躺回床上。
「白,好好睡一觉。」
余白点点头,模样呆呆的,睫翼半阖,很快又睁开。
健硕稳阔的身影仍守在旁边,他的心慢慢落回原位,大半夜受惊,又看到暴力血腥的场面,精神涌起疲倦,不久就睡着了。
翌日,天灰灰亮,余白在梦魇中清醒。
他蒙头转向,眼花耳热,更是浑身酸痛。
强撑的胳膊肘贴着床沿落空,如果不是霍铎尔及时进来接住,只怕要一脑袋往地上栽去。
「白?!」
霍铎尔怀里就像接了一团柔软的水,怕握紧了会碎。
兽人的眼瞳闪过忧虑,摸了摸余白的脸,热乎乎的,颊边烫出两抹绯红。
余白好像听到有人喊自己,睫毛耷拉地颤了颤,扑在兽人颈边嗡闷的「哼」了声。
他贴着霍铎尔脖子不动:「……难受。」
第20章
霍铎尔脖子连着胸膛一下子热了起来,
亚雌兽滚烫的气息吹着他,带出些许潮湿,软软的脸几乎挤在他的胸前,霍铎尔抱着,屈膝半蹲在地上,完全不敢动。
直到余白又微弱地哼了声,霍铎尔这才惊醒,把怀里的亚雌兽放回兽褥里,重新用褥子把他裹好。
「白,能听到我说话吗?」
片刻过后,余白慢吞吞掀开眼睫,嗓子沙哑。
「想喝水……」
霍铎尔转身去拿了水。
余白挣扎着想起来喝,腰背一轻,瞬间被霍铎尔揽在怀里,吹了吹,把碗里的喂到他嘴边。
余白看不见背后的兽人,并不知道霍铎尔眼神充满了自责。
昨晚上就不该让余白看见那种血腥暴力的场面。
他身子不好,胆子也不大,受到惊吓,又吹风着凉,此刻病倒,平日里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点精气神完全消失了。
霍铎尔低声问:「还想要什么?」
又道:「我给你拿些药草来。」
余白很轻地点头;「先吃点东西再喝药。」
霍铎尔将装着药草的篓子拎床头,余白使劲拔出裹在兽褥里的胳膊,抓了几味晒干的药材。
他小声吩咐几句,霍铎尔都记住了,拿着药往锅里添水一起煮。
过了正午以后,太阳浮出云雾,周围渐渐有了点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