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应给霍铎尔做一把牙刷,可惜还没有可以用的猪毛,深山里的野猪不是那么容易遇到的,想要猎到更不简单。
霍铎尔掀开石罐,看到里面两条游动的鱼:「白,你抓的?」
余白仰头,先呼呼几下嗓子里的水,吐干净后,擦拭着嘴唇残留着水珠,赧然道:「不是,阿力送的。」
他一副老实乖巧的模样:「阿力和塔塔三兄弟带我去河里抓鱼,我没什么技术,阿力看我篓子里面空空的,就送了我两条。」
霍铎尔神情如常,余白又道:「这些鱼可以养着,留到冷一点的时候吃,过几天,或者今天,我们再去河里看看,如果能多带几条鱼回来养着就更好了。」
霍铎尔:「嗯。」
余白还想再说几句,却见乌炎的雌兽,阿狡在墙外跳了起来,边跳边喊着:「白!」
余白到了嘴边的话改口:「是阿狡,可能乌炎父子两的腿伤有情况,我先去问问。」
他打开门,阿狡等在门外,手上拎了一块猪肉。
「白,」阿狡先愣了愣,呆呆望着他的眉眼,才说道:「乌炎和乌追腿伤没前几日那么疼了,就是夜里偶尔疼一会儿。」
余白:「这就好,」
又问:「肿胀消了吗?」
阿狡:「嗯!」
余白:「恢复的速度很快,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他们的腿部要注意保暖,别被冻着,再过几天,可以扶着他们下地慢慢走一走,稍微活动活动,尽量别让肌肉萎缩了。」
阿狡连连点头:「好,都听你的。」
她说完,把手里的猪肉递给余白。
「我阿兄他们一家进了山里狩猎,今早天没亮回来了,得了一头灌猪,刚杀完给我们分了些,乌炎让我割一块给你,谢谢你帮他们治腿。」
余白垂眸,温声温气道:「上次你们给了我三张兽皮,我再收也过意不去。」
阿狡连忙开口:「白,这点东西不算什么,如果请祭司来看乌炎他们的伤,家里的东西不止要给去一半,可能还治不好呢。」
她忧心道:「你还记得阿辛吗?他回来后本来恢复得好好的,前天就不行了,腿伤发疼,身上还很烫。祭司过去看他,要送他进火台。」
余白对阿辛还有印象,外出返回途中,在风暴里被砸断腿的其中一个兽人。
那天他明明帮对方固定了伤腿,而且阿力前些天还说那几个受伤的兽人恢复得不错,怎么会变成这样?
阿狡叹气道:「阿辛很可怜,自己好不容易把阿一带大了点,如今又发生这事。听祭司说那条腿可能坏了,热病传到全身才一直发烫,要割掉腿才能保命。阿一还没长大,也不会狩猎,阿辛没了腿,不能打猎了,以后父子两怎么办?」
余白:「……」
阿狡:「这也是我不敢请祭司的原因,我怕乌炎和乌追撑不过火台的考验,怕他们的腿被割掉。」
余白皱眉:「阿辛的伤治疗得早,再怎么恶化,也不至于要锯腿。」
霍铎尔走到门后:「白,来吃东西。」
余白摸了摸肚子,是有点饿了。
他看着阿狡带来的猪肉,忽然问:「阿狡,我不要这块猪肉,但是你们能给我一点猪脖子上的毛吗?」
阿狡诧异:「当然可以。」
还是第一次看见有兽人不要猪肉只要猪毛的。
余白笑眯眯地:「谢谢。」
亚雌兽弯弯的眉眼有种朦胧的秀气美,阿狡迅速红了红脸:「没丶没什么的……」
她很快离开,余白进门后发现霍铎尔还是平常那副冷酷的脸,只是好像有点不高兴。
他心里疑惑,却没多问,捧着碗坐在屋檐下吃早食。
早食刚过半,门外又响了。
霍铎尔正在处理狼皮,一听门外动静,浓眉皱起。
余白看霍铎尔那脸色,立刻出声:「我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