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维生素。」
他嗓音依旧不大,因为放不开,话里带了几分笨拙和赧然。
「可以多吃蔬菜水果,对恢复身体有帮助的。」
霍铎尔:「你是巫医?」
余白连忙摇头:「不是。」
他仔细想了想:「原来住在这里的灰羊老兽人或许是个巫医,是他救了我。」
灰羊兽人年纪大了,又是个亚雌兽,所以并不怎么受兽人们欢迎,孤零零地住在这间破旧的石屋里,成天摆弄药草,或者爬到后方的山上晒太阳。
想起已经去世的老兽人,不免联想到现代世界的母亲和外公。
余白情绪有些低落,不过半晌就有了透不过气的症状。
霍铎尔侧耳:「白,你怎么了。」
余白捂着脖子深深吸了几口气,摸了摸衣兜,熟练地拿出一小包东西。
他拿起药草片放进嘴里嚼,嚼出味道了就含着。
药草的味道渗入喉咙,透进五脏六腑,好一会儿过去,余白的心悸喘症才逐渐平稳。
他哑声开口:「没事。」
余白不想多说,霍铎尔就没继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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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冷雾慢慢散开,白天逐渐回暖。
上次带回来的树叶子已经晒了几天,余白本来打算把木头接一接,尽量正午前把缺漏的屋顶盖好。
可他吃了药以后实在疲乏,这会儿精神不济,只想睡觉。
余白吸了吸鼻子,把还没晒好的药草抱出去继续晾晒,接着走回小床面前,掀开兽褥躺进去。
他偏过头打量坐姿不动的兽人:「我睡一觉,假如你身上的伤哪里疼了可以叫醒我。」
依旧是低沉的回应:「好。」
余白还想再说什么,无奈眼皮很重,话还没出口就迅速坠入黑暗。
*
余白睡醒刚过午后,太阳偏向西边悬着,晒得院里的土壤干燥发烫。
他捂出了汗,背过身解去最外层的麻袍,悄悄走到院子里。
墙面一侧立着两大捆木柴,还有一堆果子,是阿力送来的。
余白环顾四周,没见对方,便抱起木柴摞到角落堆放。
屋内响起兽人的声音:「白。」
余白:「我吵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