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二伯母轻轻看来的目光。
任灯也轻轻看了过去。
见二伯母冷的唇色有些发白,她出声,“二伯母可以坐得离火盆近些,会暖和点。”
陈宜芮有些受宠若惊。
她忌惮地看向坐在轮椅上的随钺。
见男人安静守灵,并未关注到她。
她拢了拢衣服,起身想离任灯近些。
膝盖上的手机掉落在地,发出声响。
随钺掀起眼皮,淡扫了眼掉落的手机。
明明是随意地不能再随意的一眼,可那属于上位者的威压瞬间朝她袭来。
陈宜芮动作放得极轻,心高高悬了起来。
随韧扯了下妻子袖子,让她重新坐回。
他压低声音责备,“安静守灵,乱动什么?”
他们即便是随钺和随轲的二伯和二伯母,在老宅亦不敢多发一言。
老大当年因为贪念,和人对赌。
赌输了差点丢了性命。
是老三和老三媳妇,顾及兄弟情谊,替老大收拾烂摊子,把人捞了回来。
老大的事情解决。
两人却在回程的路上,被疲劳驾驶的大卡司机撞上。
大卡司机,还有老三和老三媳妇,当场身亡。
而他因为父亲交代,一定看好大哥,却没拦住大哥。
因为这事,他后悔了二十几年。
也被老爷子冷淡了二十几年。
他也知道自已被老爷子厌弃不无辜。
那场车祸,最无辜的是老三和老三媳妇。
还有没了父母的随钺和随轲。
而他对随钺和随轲,那是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的愧疚。
这三日,他和妻子能坐在父亲灵堂守灵,随钺和随轲已经给了他们足够的客气。
他们也唯恐触到了随钺和随轲霉头,让他们不悦。
苓姨急促的喊话声,打乱了灵堂的安静肃穆。
“阿钺,阿轲,阿遥和随远打起来了。”
宣珍猛地站起身。
手腕被冰冷地指尖握住。
宣珍背脊似过电了般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