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到每一次去医院都会浑身止不住的痉挛。
宣珍在被子里的身体颤得厉害。
任灯轻轻抱住裹在被子里的宣珍,“珍珠,别想了,别说了。”
宣珍嗓音轻哑,“我之前答应过你,要跟你讲初恋的事。”
“宣家和随家老宅相邻,我从小就喜欢往随家跑,大多时候都被寄养在随家。”
“从记事起就知道自已和随钺被长辈们订下了婚约。”
“绑架案后,随钺退了和我的婚事,我在他身边和以前一样没皮没脸,死缠烂打了又五年。”
“我想赎罪,他没给我这个机会。”
“他让我别再出现在他面前,我躲了他四年。”
任灯很久都没说话。
她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等宣珍不再发颤了,她嗓音轻轻地朝裹在被子里藏起来的宣珍说:“我不逼你去医院了,我在这陪你,直到你好起来。”
宣珍拉开被子露出眼睛,“我感觉我这会儿不是要被烧晕过去了,是要饿晕了。”
*
任灯把煮好的荷包蛋从沸水里捞出。
青菜鸡蛋面浮着滚烫热气。
宣珍抱着膝盖把目光从投影仪上移到面前的青瓷碗上。
她一手摁着额头上毛巾裹着的冰袋,一边拿起筷子夹面。
宣珍吃得很慢。
每吃一口都要皱下眉心。
任灯看她难受咽不下去样子,“是太难吃了还是嗓子疼吃不下去。”
宣珍护住面碗,“好吃,爱吃,嗓子疼,吃得慢。”
这会儿的宣珍,乖得简直都不像宣珍了。
室内的灯光,宣珍调得暗。
投影仪上在放蜡笔小新。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任灯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时间。
这个点,随轲应该已经下班了。
她去房间的包里找到手机,点进随轲的聊天框:【宣珍发高烧,我在潋华园照顾她,今晚不回檀宫。】
退出微信界面,她准备点进通讯录里数个未接的来电。
还没等她点进去。
手机有新的来电过来。
“阿圆,我后悔了。”
听筒里谈知沥的声音在夜幕中清晰分明,带着浓烈悔意。
“你和随轲结婚,是真的喜欢他吗?”
任灯站在暮色里,眉眼在灯光下清冷漠然。
“谈知沥,这通电话后,我会拉黑你所有联系方式。”
“我只想平静地生活,你和沈音尧已经严重打扰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