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荆的睫毛颤了颤,说:“抱歉。”
让他道歉不是件容易的事,但他好像没搞懂自己应该道歉的点,继续说:“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
“……”我指门,“滚。”
江荆脸上出现一瞬间的错愕,仿佛不敢相信我对他说了什么。
我们两个就这样彼此僵持,他的目光渐渐暗淡,眉头拧成一个浅浅的“川”字。
“你很不想见我吗?”他问。
我回答:“不想。”
“理由呢?”
我看着他的眼睛,说:“只有想见一个人才需要理由。”
空气静止了,这一刻的感觉似曾相识,在我们相隔两地那年,我好像经常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对江荆说这种冷漠的话,包括但不限于“让我一个人静静”、“你很烦”、“不要来找我,我现在不想见你”,等等。
那时的江荆比现在听话得多,我说不想见他,他就真的不来烦我。
后悔和愧疚涌上来,我移开目光,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放开我。”
江荆缓缓松手,依旧站在我面前。
我们两个离得很近,我能感知到他的情绪变动,他深呼吸一口气,说:“你一点都没变。”
他也想到了同样的事吧。我猜。
这么多年过去,我的性格还是同样的恶劣。
“我累了。”我说,“我们结束这个话题,可以么?”
江荆看着我,没有回答。
我继续说:“我不介意跟你上床,但我希望我们的关系只到上床为止。如果你不愿意,那以后也没必要再见面了。”
这句说完,我看到江荆的瞳孔微微震颤。
“你想让我,当你的炮友……?”他唇角动了动,似乎想笑,“你把我当什么,送上门的免费的鸭么?”
“你可以选择不。”我说。
江荆好像终于生气了,眼里的光渐渐变得冰冷:“你以为我来找你,是为了跟你睡觉?”
我用沉默表示回答。
“谈蕴,你现在二十八岁,不是二十岁,你以为我还会对你感兴趣?只是上床的话,我为什么不找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