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老爷子吹胡子瞪眼:“你这丫头怎么说话,胳膊肘往外拐!”
“偏心霁哥怎么能是往外拐!再说了,霁哥平时那么忙,好难得见他一次,爷爷你就不能给我个拍霁哥马屁的机会吗?”沈月灼半真半假地开玩笑,“万一我工作室以后有什么管方面的问题,才好向霁哥求助嘛。”
沈月灼连视线都没分给褚新霁一眼,众人只当她在跟老顽童斗嘴,没放在心上。
她这么机灵,褚新霁不可能听不出她的话外音。
给褚老爷子倒完茶后,沈月灼从花园里捡了几块漂亮的鹅卵石当筹码,“霁哥,我全部身家都压在这了,你千万不能辜负我的信任,要让爷爷赢得心服口服才行。”
语调听着玩笑意味十足,调起了老爷子的胜负欲,长辈们都被逗笑,她就像个行走在人群中的开心果,难怪总得大家喜欢。
褚新霁性子冷淡,往常这种时候都会保持缄默,而他眉眼柔和,温声对她道:“月灼要是怕我输,不如坐我旁边给我当军师。”
这句话单听是没什么问题,但由不苟言笑的褚新霁说出来,则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深隽。
“抱歉。”清寂的目光垂落在她因怔懵而泛红的脸颊,褚新霁从善如流道:“是我强人所难了。”
他的表情、语气都算得上温和,但那双仿若无波无澜的眸子却好似要将她卷入其中,带着不动如山的压迫感。
这种气场让处在其中的人感到呼吸不顺,心跳也随之起伏。
沈月灼怀疑他是故意当着大家的面这么说,想看她在长辈的面前遮掩,回头再找她算账。
明知这是一场陷阱,沈月灼犹豫着要不要冒着风险跳下去时,褚老爷子斥责了褚新霁两句,为她解围,“你这个做兄长的怎么回事,说这种话吓她。”
褚新霁弯唇,“她的胆子可不小。”
坏心思多着呢。
敢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撩拨他。
他顶多算是回敬,总得让小狐狸知道,他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沈月灼无端察觉背后一片凉飕飕,用茶言茶语应对:“霁哥怎么能这么说我……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霁哥生气了?”
“原来你知道?”
褚新霁不紧不慢地接了她的话,倒让沈月灼反被噎住,狡黠的眸子转了转,想到了应对之法。
“爷爷你看,霁哥他好记仇!”沈月灼朝他得意地扬了下眉梢,跟褚老爷子告状,“上次我不小心摔碎了他的杯子,都过了两个月,他竟然记到了现在。”
褚老爷子给她撑腰:“你都快三十的人了,这么还跟妹妹置气。”
“妹妹?”
褚新霁玩味地念着这个词,眸子里溢出丝丝危险。
沈月灼见好就收,趁着没人注意,用脚尖踢了他一下,力道却又不敢太大,像是上课期间搞小动作的调皮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