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魈才重新睁开眼睛,茫然地盯着一段距离之外的梦之魔神。“醒了?”坐在台阶上的阿斯莫德斯打了个响指,束缚仙人的丝带顷刻间消失不见。失去支持的魈单膝落地,起身时还有些摇晃。“还难受吗?”魈摇摇头。“哦。”怎么可能。吐出这个字,梦之魔神偏过脑袋,撑着脸,又不说话了。在熟悉的沉默中,魈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率先开口道:“您生气了。”“没有。”梦之魔神条件反射似的否定,然后有些懊恼似的微微皱了皱眉。如果她有尾巴,这时候已经在烦躁地拍打地面了。“我”魈刚往前迈了一步,一柄长剑就狠狠插在他脚前不到一寸的位置,没入地面半截。依旧没有转头看向魈,梦之魔神保持着掷剑的动作。“不准过来。”少年只好老老实实站在划定的界限之外,遥遥望着梦之魔神。“您生我的气了。”“我讨厌不听话的孩子。”“您明知那是不可能的。”梦之魔神那并不存在的尾巴快要把石砖拍碎了。她当然知道金鹏不可能对自己下手,不然这小鸟崽子早在千年前就转信摩拉克斯了。失算。用余光瞄了一眼固执的少年,梦之魔神又冒了一肚子无名火。她这次出来就是为了解决一下魈的问题,结果怎么反而被制造了一堆问题?愁人。想到另一个自己那磨磨蹭蹭,遇事总想逃的软弱性子,阿斯莫德斯就是一阵头痛。麻了,毁灭吧。摸了摸自己还隐隐作痛的手臂,梦之魔神疲惫地发出一声叹息,瞳色似乎更深了些。她没时间在这纠结了。圣女站起身,向祭台走去。魈下意识向着她的背影抬起手,眼看迈出的脚步就要越过那把长剑。“你想好了吗?”抬起的脚顿住了,因为魔神严肃的声音。“要是追上来,我可不会再放手了。”魈的唇角向上翘起,毫不犹豫地踏过警戒线,追到梦之魔神的身后。阿斯莫德斯深深吸了口气,第一次觉得听另一个自己的话逃跑说不定是个好主意。但她不能再逃了。梦之魔神无奈地回过身,看向跟在身后的小尾巴。“你和摩拉克斯签订了契约?”魈点点头。“无非就是让你镇守璃月吧。啧,真是没人用了,让一个小孩子当苦力。”“帝君他不是”下意识就要为岩王帝君辩解,魈还是因为梦之魔神不悦的表情止住了话题。“什么不是?我讨厌那家伙。”感觉自己的情绪又有失控的征兆,阿斯莫德斯闭了闭眼,小声嘟囔。“金鹏可比山魈帅多了。”少年不置可否。向魈摊开手,梦之魔神依旧沉着脸,没好气道:“既然跟着我就听话,把业障还回来。”魈摇摇头。梦之魔神的头更痛了。想打,但是舍不得。想骂,没那个力气。“算了。”用手指戳了戳魈额心那枚紫菱,梦之魔神困倦地合上眼。“我会去接你的。”梦境散去,教堂里的人们甚至没能意识到自己陷入过沉睡,他们激动地讨论着自己所见的场景,意犹未尽地往家中走去。“典礼”结束之后,圣女蜷缩在长椅上,安静地熟睡。但她的脑海中并不安静。【总之,虽然你的身份根本没藏住,但是他们心照不宣放你一马。】【别整天惦记死不死的了,安心玩你的攻略游戏吧。】见白晓梦若有所思,半天没给回应,那带着倦意的声音不确定地问道。【懂了吗?】“懂了。”白晓梦点点头。“你之前还说不会和我抢身体,其实呃!”被对方狠狠敲了一下脑门,声音消失不见。白晓梦打了个哈欠,睁开眼。“我还以为你会一直睡下去,直到被幸运的王子用吻唤醒呢。”温迪就坐在白晓梦身边,见她醒来,笑眯眯地说,仿佛对典礼中的意外毫无觉察。揉了揉眼睛,白晓梦东张西望,没看到熟悉的人影。“钟离先生他们呢?”“已经走了。”阿贝多递过一杯蜂蜜水,温度正合适。“那位钟离先生临走之前,托我转达‘请圣女阁下有空来往生堂,取走落下的物件’,您是丢过什么东西吗?”喝着甜甜的蜂蜜水,白晓梦努力在混沌的脑海中回忆了一圈。“应该没有吧?”谁知道是不是骗她过去杀的幌子?反正她是不会去的!就算真是她丢的什么东西,要是去拿的时候,那位岩神一个不高兴,随手捅她一枪怎么办?很有可能啊!,!白晓梦缓缓打了个寒噤,决定先把这件事放到一边。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温迪,我的工作,今天就算是结束了吧?”“嗯?哦对,明天就不用来教堂了,辛苦啦。”风神这才想起来之前的承诺,点点头。“说好的,一笔勾销。作为庆祝,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喝杯”“不用了谢谢!”在巴巴托斯说出“一笔勾销”四个字之后,白晓梦就已经旋风似的冲出了教堂大门。她自由了!傻子才要留下来和敌人一起喝酒!你问为什么是“敌人”?因为巴巴托斯的好感度一直都没有提示升级!妥妥的是“0”啊!肯定还在记仇!就算他脸上再温柔,再怎么像个不靠谱的gai溜子,那也是风神!一箭能穿好几个白晓梦的那种!“苹果酿。”温迪无助地向自己圣女的背影伸手。“我可以请客的,要不要跑这么快啊?”炼金术师冷漠地看着蒙德的神明哭哭啼啼,他家的晓梦殿下明显还没察觉到一件事——就算典礼结束,在蒙德人眼中,白晓梦也只会是风神唯一的圣女。但,阿贝多并不打算提醒。此时的璃月“呼旅行者,别跑那么快,我快飞不动啦!”“加油撑住啊小派蒙!那可是一千原石!只要消灭掉这群魔物就全是我的了呵呵呵!”“你知不知道自己笑得很像是个反派呀?”:()原神:红蝶中的梦之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