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警局出来后,闻时远安抚好闻父闻母,便让家里的司机送他们先回去。
闻母临走前降下车窗瞧了瞧姜静之,踌躇了好一会儿才说,“静之,不管怎么说,我和你闻叔都待你如亲生女儿,有空就常来看看我们。”
姜静之很郑重地点头,“我会的。”
她上前抱了抱闻母,“闻姨,闻叔,静之在这里给你们赔不是,如果不是我的缘故,学长也不会去打架。”
“没事没事,时远都不计较我们又怎么会去计较。”闻母怜惜地看着她,"结婚了就好好过日子,以前的事能忘就全忘了吧,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你该放下了。"
姜静之眼睛模糊了一瞬,“好。”
闻父闻母走了后,场面陷入了微妙的气氛中。
姜静之先打破怪异的沉默,朝闻时远道:“学长,你先去医院处理下伤口吧。”
“静之,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闻时远往前走了几步,只是靠近了点姜静之,本是立在一旁的身影马上走了过来挡住他的视线。
季淮凛扫他一眼,淡淡地说:“还想挨揍是吗?”
闻时远面对他的挑衅不以为然地笑,“奉陪到底。”
姜静之看着这场面头都大了,她默了瞬,毫不迟疑地转身就走。
爱打就打,别再招惹她。
是闻时远先发现姜静之走了,他越过季淮凛,想追上去,不料肩膀却被季淮凛按住,皱眉道,“放开。”
季淮凛往回看了眼,漫不经心笑了笑,“不觉得我们还有些事没有说清楚么?”
“我和你能有什么好说?”
季淮凛收回手,敛了眼底的冷笑,“说什么?你趁人之危算不算?”
他算是明白了,要不是Sherry这个乌龙,闻时远能有什么机会。
闻时远冷眸微眯,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如果这个人真的只是和姜静之刚认识没多久就结婚的话,不至于会对他有这么深的敌意,难道他心中警铃大作。
“你到底是谁?”
季淮凛脸上挂着淡淡的嘲弄之色,气度冷硬地盯着他,“我和姜静之认识十几年,你觉得我是谁?”
闻时远难掩愕然,倏然攥紧了手,“你这几年在美国?”
“你还挺清楚。”季淮凛嗤笑,“有点自知之明就离姜静之远一点。”
闻时远已从震惊中回过神,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从容淡定。
可他怎么强压住情绪,也无法逼自己去接受这个事实。
怎会这样,怎么偏偏是和他结婚!
姜静之对这个人有着什么样的感情他一清二楚,即使是在他们差点在一起那会儿,她仍然很清楚地告诉过他,这个人她很难忘记。
不对!闻时远蓦地想到今天姜静之对季淮凛的态度,完全没有了以往每每提到他时的样子。
他得冷静。
抬起眼眸,目光冰冷:“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远离她,她最难捱的这四年是我在她身边,她差点没撑下去想自杀的那段时间是我寸步不离地陪着她,请问你在哪?”
季淮凛颅内一轰,全身血液顿时逆流,狠狠攥住闻时远的衣领,难以置信咬牙说:“你给我说清楚!”
光是听着那两个字,季淮凛感觉自己的身体里有无数把刀子在戳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一瞬间血肉模糊,呼吸险些不畅快。
闻时远很平静,“换个地方说吧。”
季淮凛不知自己是怎么从计程车上下来的,脚步轻浮,灵魂仿佛被抽走,像个提线木偶似的全凭本能才成功走进咖啡馆。
咖啡馆人很少,正适合轻轻松松地喝咖啡边谈事情。
有个服务员不小心撞了下季淮凛,他终于缓过神,冷着脸,维持住平常一贯的镇定,内心却早已心痛欲绝。
季淮凛已经不敢去想,他不在的这些年,他的静之到底经历了什么。
闻时远慢条斯理地坐下,服务员即刻上前问需要喝点什么,他瞥了眼对面的男人,不疾不徐地要了两杯美式。
季淮凛压着火气,“说。”
“她患有厌食症,没去找你的这一年才稍微好了一点。”闻时远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