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性!】
月亮隐入云雾。
药童送来了干净的帕子和水。
翟容与有些恍神,不解地腹诽:
【怀序兄怎么不来了?】
不过时辰将至,也不容她多想。
翟容与很快又专注在针法之上。
她取出雪清川背上的几根银针,换了穴位扎上,见他眉头深锁,心中也跟着紧张起来。
【这关难过。】
【需要极强的求生本能才能遏制寒气。】
【但愿雪谷主能闯过去。】
药性已经挥发得差不多了。
那寒症经过一轮的遏制,再度爆发只会更加猛烈。
若挺不过去,她也无能为力。
“雪谷主,接下来的两个时辰,便要靠你自己了。”
少女温软的嗓音落入耳中。
雪清川感觉体内的寒意突然疯狂地涌动,他试图运起内力,却发现手根本使不上劲。
紧闭的双眼欲要睁开,却失了力气。
纤长的睫毛瞬间凝上霜雪,在热意蒸腾间又迅速消失。
雪清川只觉得整个人如坠五里雾中,在极寒与极热之间游走。
他终于抵挡不过,吐出一口鲜血。
翟容与瞳孔陡然一缩。
这张肖似师兄的脸,要她看着他受罪挣扎,叫她怎么做得到?
她咬了咬牙,聚起精神力,抬手往雪清川的眉间注去。
布袋中的无量神龟感应到精神力流失。
龟壳上的颜色顷刻间从黄色变为了红色。
它有些不满地摆了摆四肢。
这女人又在散“财”了。
就没一刻让它省心的!
翟容与收了精神力,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看着渐渐平静下来的雪清川,扯出一个淡淡的笑。
“雪谷主,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少女的嗓音如一汪清泉流入耳中,雪清川眉头舒展开,体内的真气逐渐变得平复、可控。
翟容与看了眼外头的月光,看准时机,再次为他更换了背上的银针。
【这遍换完,熬到天亮,便算成了。】
她有些虚弱地靠在浴桶边,将脑袋支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