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荆……留下陪我?
我回覆:「没有……他回去了。」
裴以宁:「没用的男人。」
是说谁?我还是江荆?
怎么裴以宁说话,我也听不懂了。
江荆当然要回去,还有人在车里等他。
我忽然想到陈让说,他每次去江荆家,那个人都在。
也许同居了吧……不知道为什么,我原本都要睡着了,想到这里,胃忽然一拧一拧的疼起来,接着一阵剧烈的翻涌,我爬下床跑进厕所,抱着马桶「哇」的一声吐出来。
胃疼,胸腔里另一个器官也疼。
吐完,我的酒醒了大半。
现在我倒是有点确定,裴以宁那句话是在说我了。
我去浴室漱口,镜子里的人萎靡憔悴,像街边醉倒的流浪汉。
岁月到底在人脸上留下了痕迹,我记得我以前,会比现在好看一点。
我摸起手机,一个字一个字的给裴以宁发消息:「下次去打针可以带我一起吗?」
裴以宁回一个问号过来。
我:「我好像变丑了。」
裴以宁:「男人跑了你知道哭了。」
……什么意思?
我没有哭。
不过我现在是有点想哭,不是因为变丑了,也不是因为男人跑了,是我太困了。
我回到卧室,这次没有奇怪的念头打扰,终于安稳入睡。
随便吧。
随便江荆和谁在一起。
日子就这样过了几天,年底我忙得飞起来,尤其元旦假期,几乎48小时连轴转。人在这种状态下会忽略一切情绪,变成一个麻木旋转的陀螺,等到我终于能够喘口气,新的一年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今年春节比较早,陆培风问我过年回不回家。
我说:「应该会回家吃年夜饭,你呢?」
陆培风笑:「我爸妈今年在新加坡不回来,我也不打算去,这不是在找谁家能让我蹭顿饭么。」
我听出他的意思,说:「那来我家吧,我妈应该很欢迎你。」
陆培风笑意更甚:「却之不恭。」
陆培风最近也忙,他爸妈去新加坡养老后,国内的几家公司都交到他手上。跟我商量好年夜饭的事,他就又消失了,不知道去哪家公司看财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