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麟轩。齐麟气鼓鼓地回到御麟轩中,二话不说就开始打包行李。娘的!他为了沈玉书在皇宫那破地方待了那么久,结果姬无月不领情就算了,还怀疑他和沈玉书陷害她?“就姬无月那脑子,还用得着我们陷害?这么多年,如果不是沈玉书帮她打理大乾上上下下的事务,她早把自己玩儿死了!”“既然沈玉书不在京都,那贱女人也没有吊命的价值,老子也懒得在京都待了,一天天乌烟瘴气的,还不如去游山玩水,潇洒自在!”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收拾衣物,打算说走就走。然而,怒气逐渐平息,齐麟的理智也逐渐回笼。好家伙……不行啊?他之所以会愿意留在皇宫里帮姬无月吊命,就是怕沈玉书知道姬无月的死讯伤心。虽然沈玉书那小子嘴上说着不管不顾,人也跑到了千里之外的大源,再也没有过问过姬无月的死活,但凭借齐麟对沈玉书的了解,就那天生痴情种,真要彻底放下姬无月,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万一他这一走,姬无月真一命呜呼了,沈玉书会不会怪他没有留下救她?“啧。”烦躁地揉揉头发,齐麟再次陷入纠结。这不是他第一次想要甩掉姬无月拍拍屁股走人了,可每一次,他都看在沈玉书的面子上忍气吞声留了下来,忍着恶心医治她。“要不还是问问沈玉书的意见吧。”想来想去,齐麟转身,看了看养在桌边笼子里的那只白鸽。这是前些时日,朱颖给他传书用的信鸽,说是沈玉书准备在大源建国,两人一切都好,让他远在京都不必担心。听说沈玉书建国那会儿,齐麟高兴坏了。他抿了抿唇,到桌前提笔写了封信,绑在信鸽脚上,打开窗户,提着鸽子的两只翅膀就将它朝着天空扔了出去。扑棱扑棱——“哟,齐神医,好端端的,怎么在收拾衣物行囊?这是要去哪儿啊,京都太医馆的荣华富贵不打算继续享受了么?”就在齐麟纠结之际,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随着脚步愈来愈近。正是丞相。“你这老东西,来我御麟轩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滚出去!”齐麟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拿起角落处的扫帚,扫垃圾似的就往丞相脚边扫去,侮辱意味显而易见。对于姬无月身边的人,齐麟都没啥好感。尤其是这老不死的丞相,看面相就不是什么好人。恶心!“你……你这粗人,不就是被陛下遣散出宫吗?至于恼羞成怒成这般地板?”丞相急得连连往后退,生怕扫帚上的灰尘沾染自己金丝绒布鞋,嘴上却不肯服软,尖酸刻薄,“你和沈玉书狼狈为奸,落得这幅下场也是应该的!陛下没有把你贬去大源,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啥?”齐麟一听这话,更生气了。就凭姬无月,也敢把他遣散出宫?“呵呵,老东西,你怕是对自己对姬无月的了解程度过于自信!她遣散我?你是不知道,她躺在床上,低声下气求我把沈玉书找回来给她治病这样子有多卑微可笑!”姬无月原话虽然还不至于用“低声下气”四个字来形容。但对于骄傲惯了的女帝来说,已是奇迹。更何况,齐麟现在只是想气气丞相罢了,添点油加点醋也无可厚非。丞相一听,脸色也变了。什么?姬无月没有听他的,反而像沈玉书夫服软?这成何体统!御麟轩里,两人从大骂一架逐渐演变成大打出手。一个是正值壮年的汉子,一个是年迈且肥得流油的贪官,孰胜孰败,用脚趾头想想都能猜到。……与此同时,大源。经过沈玉书朱颖长达近三月的打整,这片土地村落已经初具规模。简单潦草但至少能遮风挡雨的小木屋,除尽杂草后播下种子、发出嫩芽的田地,晾衣杆上散发着皂角香气的衣物……一切的一切,简单中透露着安稳。新的文明就此萌芽。晚上,沈玉书和朱颖住在木屋之中,吃着简单的餐食。“沈玉书,咱们准备的也差不多,是时候举行建国大典了。”“咱就这么一间木屋,两个人生活实在是不方便。最主要的是,慕容婉婷和慕容灵儿母女俩蜗居在地下室,实在是有点委屈。”两人身体都病弱,还在缓缓恢复之中,总不能让她们一直住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吧?“嗯。”沈玉书颔首。的确,地下室面积不大,通风也差,常年晒不到太阳,不是长久居住的地方。要是建成自己的宫殿,想要在不被人发现的前提下安顿慕容母女便轻松得多。他不求宫殿修建德能向大乾一般豪华,但想要建国,总得方便行事。这巴掌大的屋子,随便和朱颖讨论个什么事儿都能被外头的人听得一清二楚,毫无私密性可言,怎能作为国君居所?“一会儿吃完晚饭,我们去地下室找慕容婉婷聊聊,这段时间她精气神恢复了许多,该面对的总该要面对。”朱颖叹了口气,忧心忡忡。暂且不说身子骨恢复得怎么样,慕容婉婷的精神状态一直很差,她和沈玉书都不敢在她面前提到有关“大源”、“十年前”的任何话,生怕刺激到她,又引来一阵矛盾冲突。朱颖不怕吵架,但也禁不住天天吵啊。况且,她心疼沈玉书。每次慕容婉婷当着沈玉书的面骂大乾、骂他、骂死去的将军,沈玉书都一言不发,默默受着,哪怕当年并不是他的错。“好,既然大乾这些年反复派人来此地寻找天地图腾都没有下落,那图腾必然还留在此处,咱们仔细找找,总能找到。”“就算找不到,也要将边境线守住,以免图腾落入他人之手。”按照沈玉书原本的计划,是想找到天地图腾之后,借着图腾、天神的名义登基为帝,为重建大源赢一个顺理成章的名头。可他这段时间和朱颖、通天暗卫一行人在山林里找了许久,都杳无音讯。:()我身患绝症后,女帝跪求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