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徽若宛若未见,朝诸贵女颔首,轻柔道:「大家免礼。」她站在亭下,笑盈盈道,「大姑姑这院子处处是景,看得我流连忘返,吹了好一会儿风,差点冻僵了。」
有那知趣的立马接口:「可不是,我方才去逛,还想吟诗几首,诗句都到嘴边了,才想起我腹中无半分墨水。」
众姑娘顿时笑了。
「不会写诗,还不会背吗?背几首听听。」
「你张二姑娘都不会吟诗,让我们怎么办?」
……
气氛一下便恢复热络。
无人注意之下,那名丫鬟白着脸,装模作样地摸了摸手中茶壶,便想提壶离开。
秦徽若暗自冷笑。这是要去通风报信了?
姑娘家们说话的工夫,已飞快给秦徽若腾了个位子出来。
秦徽若笑着谢过,道:「你们只管坐,我刚吹了一肚子冷风,可不敢马上坐下……你们聊,我到处晃晃。」边说话,边顺着凉亭往前走,恰好堵在那白脸丫鬟出凉亭的路上。
然后在那白脸丫鬟震惊的目光中,脚一歪,痛呼着顺势踉跄两步,雪白的披风刮过地面,沾了一片轻尘枯叶。
缥碧丶退红紧张兮兮地扶住秦徽若:「公主,公主你没事吧?」
亭中诸女也吓了一跳,噌地一下欲要冲过来。
秦徽若蹙眉,摇了摇头,细声细气道:「只是吓了一跳。」
缥碧装模作样检查她上下,退红却上前一步,朝那丫鬟狠狠扇下去。
「啪!」
「狗奴才,规矩都学到狗肚子去了?看到公主不知道避让吗?」
退红下了死手,那白脸丫鬟瞬间肿了半边脸。
她噗通一声跪下,拼命磕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不过瞬息,额头便磕出了血,加上涕泪齐下,颇为吓人。
诸位姑娘顿时惊住不敢上前。
秦徽若软软靠在缥碧身上,蹙眉道:「退红,她也是无意……我不过吓一跳,不碍事的。」
缥碧状似担心般:「就算没事,披风都弄脏了,待会可怎么见人啊?」
秦徽若提起披风看了看,道:「不碍事,这一点点不打紧。」
诸位姑娘也反应过来,纷纷附和。
「公主没事就好,这一点点也看不出来,我这披风方才被风吹落,脏得更多呢。」
「对的,人没事就好。」
「要是公主不介意,我这边有带着备用的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