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淼听得心中烦躁,没好气道:「不必高公子忧心了,我自去便是。」
高檀却是一笑:「你在怕我?」
怕个屁!
顾淼立刻扭过脸来,直视他道:「高公子有没有听过一个东西叫做狗皮膏药?」
高檀笑意愈深:「我倒没有听说过。」
顾淼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他如今的脸皮为何如此厚,从前骄矜自负的高檀去了哪里?
她的话,他听不出来。
顾淼一夹马腹,沉声道:「你别跟着我了。」
顾淼径自打马而去,但是高檀却没就此离开。
他只是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顾淼领着的数人自然也认识高檀,他们不是疑惑地看了看马后的高檀,又看顾淼,不晓得二人之间究竟又有何矛盾。
日影西斜,天光黯淡。
厚重的车帘垂下,马车中几无光线。
齐良眼前蒙着黑布,四周一片漆黑,他听不到人声,唯有雨打树叶的哗哗声响,以及雨滴打在车身上的噼啪声。
雨一直没停。
他根本不知道劫持了他的人究竟是谁,又要往哪里去。
那一日他的车马将出康安城不久便遇到了埋伏的蒙面人。
来人者众,一番恶战过后,他们劫持了自己的车马。
齐良不晓得剩馀的兵马有没有回头去向顾闯,或者往北向顾淼报信。
阴雨下了大半月,他在车中,一直没有等到来人救他。
齐良猜,他大概是在往南走,说不定早已到了廉州以南。
莫非是潼南人?
齐良想不出来她何时与潼南人结了仇?
许是看重他是顾闯的谋臣,想以他为饵,要挟顾氏?
齐良想到这里,不由自嘲失笑。
若真如此,潼南人打错了主意。
下一刻,他的身形一晃,马车复又缓缓冒雨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