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荆想了想:「涮肉?」
我点点头:「好。」
于是我们两个去吃涮肉,我在车上又眯了一会儿,到吃饭的地方终于清醒了些。
等位等了二十分钟,总算是吃上饭。店里人很多,我们两个坐到位置,第一盘肉刚下进锅里,还没来得及捞出来,江荆的手机铃声响起,他家里阿姨打电话过来,说秋花好像生病了,一晚上吐了三次。
江荆皱起眉头:「它吃什么了?」
我放下筷子望过去,江荆开了免提,只听电话里阿姨焦急地说:「没吃什么呀,就是平时吃的东西……哎呀,好像又吐了。」
江荆说:「我现在回去带它去医院,帮我把它的航空箱找出来。」
阿姨连忙答应:「好,好。」
江荆放下手机,一抬头,与我四目相对。
「你……」
我说:「我跟你去吧。」——毕竟是我看着长大的猫,现在让我留下吃饭我也没心思吃。
江荆露出歉疚的表情,我说:「没关系,先带秋花看病要紧。」
我们两个屁股还没坐热,就这样急匆匆离开餐厅。回去依然是江荆开车,二十多分钟后,车子停在他家楼下。
阿姨把秋花放进航空箱里提下楼,江荆简单问了几句情况,马不停蹄的载着我和秋花去宠物医院。
航空箱放在我腿上,秋花精神不太好,恹恹的趴在里面,不动也不出声。
我低下头,手指伸进去轻轻碰一碰它的脑袋,低声安慰:「没事的,马上就到医院了。」
江荆把秋花养得很好,皮毛光滑柔亮,比我上一次见它时圆润了许多。不过它好像不记得我了,抬起头没精打采地看我一眼,又趴回去。
江荆皱眉:「它一直好好的,从来没生过病。」
我安慰说:「别担心,田园猫不那么容易生病的。上次体检的时候,医生说它身体很健康。」
「我不应该把它的金锁摘掉。之前给它买了一个金锁,它戴的好好的,前几天听别人说猫戴这些东西会不舒服,就给它摘掉了,摘了这才几天,它就生病了。」
「江荆……」
「猫又不傻,它不舒服的话,自己会想办法让我知道。」江荆的神情透出些许焦虑,「我忘记把它的金锁放哪儿了,今天回去我找找。」
……
我一直以为,江荆把秋花当宠物养,现在看来,秋花好像比宠物重要得多。
它像江荆的精神寄托。
江荆一个人也很孤独吧。
方意扬说他很长一段时间消沉丶低迷丶郁郁寡欢,以至于需要看心理医生。
他自己也说,这些年他身边只有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