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宋嬷嬷不喜魏溪龄,但即便魏溪龄未定品级,但显然也绝不是一般的侍婢,没想宋嬷嬷仗着曾伺候裴皇后的资历,就敢如此作为。
童迟忙使眼色给文扶伤,文扶伤虽不知其中详情,但见此也知是他不该挑了这个头,此时只好尴尬地“呵呵”笑了两声,忙找补道,“他毕竟是太子,忙于国事,一时还没来及定呢!不着急不着急!”
“是呢!是呢!”童迟怕魏溪龄不高兴,忙附和转移话题,“殿下担心您的身体,这不,奴才半分不敢耽搁,一早就去寻了文太医前来。”
“对对对!你瞧瞧老头子我,说要给你把把脉象的。”文扶伤立马示意药童拿出脉枕。
听到此,魏溪龄还有什么不知的。
跟前的宋嬷嬷垂着眉眼,似毫无指摘之处,却又处处瞧不上她的模样,原来是因她身份低微。
“宋嬷嬷,殿下说您是他信任的人,这才让您来我身边伺候,若是您实在不愿,我也可与他说,不会勉强于你。”
宋嬷嬷听了这话,脸色一惊,不情不愿朝魏溪龄跪下,忙道:“奴婢绝无此意。”
这一跪让魏溪龄心生诧异。
她本意不过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却没想这对宋嬷嬷来说是如此严重之事,竟然让她屈膝下跪。
她不知道宫中的规矩到底是什么,但此刻却知晓了权力的模样。
此时,权力便是她能轻易折断别人傲慢的能力。
“你下去吧。”魏溪龄开口,打发了人。
宋嬷嬷退下后,文扶伤给魏溪龄把了脉,未瞧出异样,不过是让她注意休息,又在童迟监督下开了几道养生益气的汤药。
文扶伤知晓今日捅了篓子,不好再继续待下去,不久就借口离开了。
魏溪龄独自一人在东宫中晃荡,冷风总是能让清醒的,她想起昨夜边无垠的话来。
边无垠的意思非常明确,要想与他合作,要想利用他的权力,她就得先取得他的信任。
而那份关于张疏怀的资料,是他向她索要信任的投诚书,亦是他给她的诱饵。
可她能信他吗?
一个极有可能成为张疏怀女婿的人,会助她杀了张疏怀?
魏溪龄心中纠结之时,却听得远处传来童迟的声音。
“裴将军,这不太好吧?”
魏溪龄远远看过去,原来站在童迟面前的是裴越渊。
她虽站得远,但她耳力强过常人,听得就分外清晰些。
“童公公,您通融通融,劳您禀报一声。”裴越远极为客气地行了一礼。
童迟忙将他扶起,“使不得!使不得!”
“裴某有重要的话要与落雪姑娘说。”裴越渊坚持道,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金锭子偷偷塞给了童迟,“有劳公公跑一趟了。”
谁能抵得过一个金锭子的诱惑?
童迟暗暗摸了又摸那个金锭子,心中开始有了松动。
上一次他安排两人见面,主子明显动了怒,若是这次再犯,他可不一定还能逃过责罚。
可他又转念一想,他是可以带个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