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循着声音看去女人的脸上却持着端庄的面容,叫人看不出情绪的变动。
视线隔空相对。
舒浅眼皮跟着一跳,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攥了攥。
心虚和慌乱都是下意识的。
顷刻间熟悉的感觉由心底传达至指尖,泛着丝丝凉意。
沉默片刻,她目光瞥向舒钧,得到意会以后犹犹豫豫的开口,“妈…”
手中的茶杯被放在桌上,沉闷的声响传荡开来昭示着屋内的低气压。
闻芷兰:“我当你不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妈妈了。”
昨晚睡前舒钧就与她说了婚约的事情,但那会儿已经太晚,纵使想要把舒浅叫过去,也没有机会。
为了避免母女俩争吵,舒钧只说是宴会那天沈鸿祯拿了订婚书来。
但夫妻二十余年,他的心思在闻芷兰面前根本就立不住。
包括舒浅,在她面前也与透明的无差。
即使舒钧没有说,闻芷兰也猜得到她做了什么。
“这就是你说要再考虑考虑的结果?”闻芷兰质问道。
舒浅没否认,隔了几秒她抬起头,眼眸微颤,语气笃定,缓缓出声:“这是外公选好的人。”
朦胧的浴室里,舒浅站在还晕着水雾的镜子前,凭着模糊不清的影子,将头发吹了个半干。
吹风机风扇停下,她耳边空留一道舒缓的长叹。
舒浅撩拨了下头发,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
一时间心底有两个对立的声音吵起架来。
“怎么能定力这么不强!不过就是小有姿色,就把你勾到了!”
“可是确实帅啊,况且持证上岗,合理又合法。”
“别忘了你们就是利益夫妻,互不干涉彼此生活的!”
“利益夫妻怎么了,各需所求,难道这不算一种吗?只要不动感情不就好了!都是成年人了!”
“叩——”门口猛地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这番还没来得及争出个所以然的辩论。
熟悉的声音透过门缝幽幽地传进来,是他贴心的提醒:“洗太久该头晕了。”
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了,比她每天洗澡都要久。
沈和易靠在墙边看着手表。
刚说罢,门就被人拉开。
走出来的人面颊粉润润的,一双透亮的黑眸蕴着水汽,舒浅看向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不料被突如其来的喷嚏打断了思绪。
浴室里的热气太足,冷不丁的出来是有些不适应。
舒浅吸了吸鼻子,话音里沾染了鼻音,“我去睡了。”
沈和易忍不住眉头蹙起,问她:“冷吗?”
她点了点头,“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