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欢莞尔一笑,“多谢长老,那晚些时候我和怀瑾约着一同去垂钓。羽长老,龙泉阁已打造好银针,膳后我为您施针?”
“好极了!我这腰不争气,坐了许久还真不爽利,那辛苦挽瑜了。”
施针之事,祁苍不知情,他眼瞅着祁羽,问他发生何事,祁羽只笑着随口说了几句。
鲈鱼被厨房做出了花样,清蒸、红烧、炙烤,还有道糖醋口的。祁羽瞥了眼祁怀瑾,对谢长欢笑得慈爱,“挽瑜,这道糖醋口的是怀瑾特意吩咐厨房做的,你可要好好尝尝。”
原来午后怀瑾让问锦去将言风唤来,只是为了让厨房添道菜,他是思虑细致,谢长欢笑着回答:“好的,多谢长老,也多谢怀瑾。”
祁苍和祁羽捧腹大笑。
鲈鱼鲜嫩香浓,再来上一碗鲈鱼福黎汤,简直是人间美味。
两位长老爱酒,撺掇着怀瑾饮了几杯,另为长欢备了果酒,四人言笑晏晏,好不快活。几杯酒下肚后,祁羽开始和长欢吐露怀瑾幼时的糗事,祁怀瑾想制止祁羽的话而不得,只能借着酒意,面红耳赤地听着羽长老滔滔不绝的倾诉,和长欢意犹未尽的询问。
场面一度失控,祁怀瑾既尴尬,又暖心,这样的场景,让他切身体悟到了寻常人家的天伦之乐。
谢长欢想着祁羽所言,才及他腰间的家主板着脸沉着冷静地应对所有人,在议事结束后却会和他抱怨,小人装成熟,可爱又可怜,她想怀瑾幼时一定很难过。
她将目光移至扶额的怀瑾,朝他温柔地笑了笑。
祁怀瑾觉得自己眼花了,因为长欢的眼神里有心疼。
祁羽又欲添酒,但被祁苍拦住,“一把年纪了,少喝些酒,能多活几年。”
“是是是。”
晚膳在谈笑中结束,谢长欢入西内室为祁羽行针,祁苍则留在正厅和祁怀瑾叙话,后者同他解释长欢会医,她定是有分寸才会主动行此事,让祁苍不必忧心。
西内室,问疏帮着祁羽宽衣,随后祁羽俯卧于床榻之上。谢长欢净手后,明火过针,以肾俞穴进针,小幅度地重插轻提,再入腰阳关穴、命门穴、腰眼穴,银针前端入穴、尾端战栗,留针一刻钟后,轻轻捻转针柄,将针推出体外。
全程不过两刻钟,问疏看得叹为观止,哪怕他是个门外汉,都觉得这手针法不简单。
谢长欢帮祁羽盖好被衾,轻声说道:“羽长老,今儿夜里您切记不要翻身,暂时腰部会有些灼热,但明儿一早,保管您生龙活虎的。”
祁羽声音闷闷的,“挽瑜丫头,辛苦你了。”
“无碍,那我和问疏出去了,您好好休息。”
谢长欢先出门,问疏则在熄灯后出了内室。
祁怀瑾注意到后,快步走到长欢身前,“还好吗?”他听闻医者行针极为耗费体力,但幸好长欢的面色依旧红润。
她点头,“嗯,羽长老睡下了,明日便会好。”
祁苍叮嘱祁怀瑾送长欢回洵祉阁,他就先不留人了。两人行礼告退,并肩行于小径之上,“长欢明日想做什么?”
“近日多雨,我在洵祉阁看看书。”
“要不来槿桉阁?那儿离厨房更近,而且纤月那儿的厨子已经到浮玉山了,我让他先歇息一日,明日长欢可以大饱口福。”
“当真?”谢长欢惊喜问道。
祁怀瑾看着眼前欣喜的姑娘,只觉当初寻个云州的厨子是极为正确的决定,“是,怀瑾不至于拿此事哄人。”
“那我想吃荷花酥、酸枣糕、梅子姜……”
“都好,那长欢明日早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