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靠坐床头,孟娇也窝在他的身旁,他把被子拉上盖到两人的腰上。孟娇双手搂住他的腰靠在他的胸前,仰脸就看到他听得很专注。他感受到媳妇儿的目光,垂下脸也看她,目光如水般清澈温柔,嘴角微微上扬。手抚摸在她的后背,轻轻摩挲着,有说不尽的爱恋。爱从来没说出口。早已逐渐变成更深沉。她看着他,顿了一下,缓缓开口:“沈宴,你想去香市对不对?”她已经猜到了,早就猜到了,只是逃避不想揭穿,等待有一天他会主动告知。然而他并没有。他每天晚上都喜欢听香市的电台频道,香市经济发达,与大陆一江之隔,就两番天地。他既然能够成未来首富,思维必然比常人灵活,雄鹰要在辽阔的天空才能展翅翱翔,如果只局限在百丈坳这个小村庄里,始终是限制住了手脚。他怔了怔。坦然浅笑说:“是感兴趣,我不想去。”她一下懂他的话里含义了。双手搂紧他的腰身,脸埋他胸口,他的心跳声清晰又强烈。她也舍不得他。一想到他去了香市就意味夫妻分隔两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聚了。后背一直被他温柔摩挲着,两人抱在一起,谁也没打破宁静。许久,她又抬头看他,眉目笑着说:“我跟你一起去。”他一怔,笑了笑,说道:“我不去,我们都不去。在这里我也能给媳妇儿过上好日子。”他就是这么有自信的。去香市是要偷渡过去的,有很大的风险。他可以冒险,媳妇儿可不能。绝对不能让她去。多少人死在偷渡的路上,幽幽江河底下又埋了多少有去无回的骸骨。他也下决心不去香市。哪怕香市对他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如果夫妻分隔为代价,他宁愿不去。孟娇又沉默下来了。这件事她决定去问问苏瑶,苏瑶是重生者,或多或少会知道上辈子关于沈宴的一些情况。心里有了这个想法,她就淡定下来了。脸贴回到他的胸前。她喃喃道,“老公,你真好。”他弯唇一笑,大手从她的后脑勺顺着抚摸到后背,一下又一下,极具温柔。两人继续听着电台节目。孟娇学到几句粤语,很想讲给他听,仰脸笑着说:“内侯呀!”他听懂了,哈哈一阵笑起来,笑说:“内侯,脑婆。”这下又轮到她笑得合不拢嘴,感觉很逗,笑着说:“内侯,脑公。”“哈哈——”他一高兴就喜欢亲她,重重吻了吻她的额头,笑着说:“媳妇儿,我知道你说的老公是什么,香市那边就是这样称呼丈夫的。”她目光潋滟,调皮地娇嗲喊:“脑公,脑公,脑公——”嗓音甜糯,带着酥麻,“公”字拖长尾音,喊得莫名的勾人。他喉结滚动一下,蓦然,两双掐住她的腰,将她提起坐自己的身上。她也顺势趴下来与他接吻。夫妻间的默契就是这样。无需多言,欢喜一切尽在行动中。吻得意乱情迷间,两人衣服已被对方褪尽。孟娇心里默念:文明,富强,民主,和谐——此处省略一万字。大年初一,天没亮,沈宴就醒来了。今天要早起打鞭炮和上香。轻轻移开她搭在他身上的腿脚,她动了一下,脚又搭过来勾住他。不由笑笑。轻轻移开搭她在他胸前的手,刚挪移开,她又搭了回来,而且手和脚紧紧地抱住,想八爪鱼一样牢牢缠绕在他身上,无法动弹。无奈笑笑。俯在她耳边轻声说:“媳妇儿,我要起床了,你再睡一会,等下我再叫你。”“嗯——”她不情愿地蹙眉,困得眼皮睁不开,翻了个身,转了过去。他吻了吻她的头,从床上下来后,换上衣服就起身,开门放鞭炮。大年初一要放开门爆竹。迎接新春。孟娇想再睡一会,听到屋外的鞭炮声,不远处,家家户户也陆陆续续放鞭炮。过年的气氛浓郁。她揉着睡眼惺忪,趿上棉靴,换上衣服就走出来。看到沈宴蹲天井旁洗漱,她也拿牙刷和牙缸,蹲在了他的旁边。他边牙刷,边看她笑了笑,眼眸含笑,嘴里全是泡沫。她睡眼朦胧,笑着凑近,亲了亲他的脸颊,就挤牙膏,开始刷牙。脸盆的水是热水,他把毛巾打湿拧干后递到了她,往脸上擦了擦。平常她都起得晚,发现一起洗漱也挺温馨的,她越来越感觉只要两人在一起,做些生活小事都觉得心情很好。洗漱后,她跑回房间挖了点雪花膏,又跑了出来,“老公,你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