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挽风问:“不答?谁是第?二个管事的?”
两名资历浅的女?官悄眼去觑朱红惜。
头顶上方的视线缓缓落在朱红惜的脸上。
朱红惜扑倒在地,嘴唇颤抖:“冯喜公公叮嘱的。冯喜公公好意,知道殿下?初入京城,府上人手?不足,叮嘱奴婢等照应着后院……”
“谁负责密报?”
朱红惜颤声道:“章司仪!只有章司仪一人知晓如何密报入宫里?!”
“现在只能由你代?写了。”萧挽风坐回木椅,缓缓摩挲着精铁扳指:
“给她纸笔,当?面写密报。密报差一个字,刑杖不停。”
沉闷的木杖声里?,被杖刑的人彻底昏死过?去,如同死肉,动也不动。
鲜血漫溢流淌,朱红惜跪倒在血泊里?,哆嗦着奉上墨迹淋漓的密奏。章司仪人已昏迷,朱红惜膝行?几步过?去,抓起她的拇指,蘸了蘸地上汪成?血泊的一滩血,在密报最后画押。
庭院中央端坐的人起身走到朱红惜面前,脚步顿住,接过?密报阅览,又把鲜血手?印沾满的密报递回面前。
朱红惜跪在血泊里?,面色发白,肩头如筛糠般抖个不住,接了几次才接住那张薄薄的密报。
“明日天明后,把章司仪送回宫,让她当?面呈交密报。去了就不必回来了。”
血水缓慢地往四周低洼处满溢,萧挽风坐在庭院中唯一一块干净的地面处,视线居高往下?,淡漠扫过?朱红惜趴伏颤抖的肩膀。
半晌,弯唇一笑:“以后本王的后院,还要劳烦三位女?官继续照应。”
*
外头庭院闹到半夜才落幕。
谢明裳起先在屋里?听着,当?中撑不住睡了一觉。入睡的时间应极短暂,她醒来时,庭院里?依旧通亮,只并无?任何人声响动,只有树梢此起彼伏的蝉鸣。
她听到一声:“都退下?。”
凌乱的脚步声这才细微响起。仿佛任何动静都会惊扰了地下?沉眠的恶兽般,众人悄无?声息地四散去。
门外响起单独的脚步声,珠帘脆响。
萧挽风的身影映在帐子外,纱帐随即被撩开?,锐利的探视目光望进床里?。
“吵着你了?”
谢明裳睡过?了头,现下?很?清醒。
“确实有点吵。殿下?撒完气了?”她仰着头,平静地道:“准备回来嫖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