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层神龛里则分别供着菩萨、三清。
墙上则挂着阿基米德、马克思与道佛两教,全体神灵友好会晤的大合照等。
真正的大佬云集。
唯物主义的正气中,透着几分邪门。
整个客厅,唯有那张全家福照片正常些,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并肩而立。
这些是半夏努力多日的成果,她苦大仇深地环视一圈满屋神佛,低声叨叨句:“希望能有点用。”
她也清楚自己的行为,看着好像有那个大病。
做出这些实属无奈之举。
一晚上没睡,眼皮沉甸甸的,半夏抬起酸涩眼帘望了眼卧室的方向,目露抗拒,然而人的意志力,显然无法和生理反应所抗衡。
“啪嗒”
她打开卧室的灯。
换上睡衣,蜷缩着身子躺到柔软的大床上。
实在太困了,脑袋刚沾到蓬松的枕头,铺天盖地的睡意便如同浪涛般袭来。
神智模模糊糊间,半夏强撑着扯起薄被的一角,盖在肚脐上,而后才放任意识坠入黑甜的梦乡。
卧室重归寂静,只剩下微小的呼吸声。
片刻。
“嗒”
“嗒嗒”
有什么东西,敲响了紧闭的窗。
床上,半夏似是察觉到了窗外的动静,秀气的眉头稍稍拧起,但最终还是没能从酣眠中挣脱。
又做梦了。
“看”到在灰扑扑的夜空笼罩下,铅灰阴云环绕中,那大片大片连绵起伏的熟悉山脉,半夏知道,自己多日的辛苦布置,白费了。
都说人在做梦时,是不知道自己在做梦。
半夏却违背了这一大众普遍认知。
自有记忆以来的每次做梦,她都清楚知晓自己正身处在梦境中,并且,她做过的梦全是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