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安静坐着不胡闹。”
看她如此执拗,宿危洲只好弯腰低声说:“你哥哥递消息来了。”
“真的?你不是又诓我吧?”小姑娘眼眸陡然清亮,又不免带一丝狐疑。
宿危洲笑而不语,也稚信了,连忙拽着他往主屋去。
“你哥哥说,他这些日子会走得远些,短期内不会归家,叫你不要乱跑。”
也稚有些失落,不甘心地问:“就没别的了?”
来来回回总这几句话,也换不出个新花样。
“他说,等回来定会给你带个玩伴。”
也稚愤愤起身,紧咬着下唇,不说话。
“还有,你少与那两位玄师打交道,不必如此熟络。”
“我为什么不能和他们走近,妖和玄师不自来都是好朋友吗?”
宿危洲皱起眉头,不知该如何解释。他常想,自己当年就不该帮她哥哥圆谎。
妖和玄师是好友?说出去都叫人笑掉大牙。
末了,他只好扯了个别的借口:“他们不过暂作停留,很快便继续赶路。你眼下聊得投机,等沈姑娘走了,却要伤心。”
“我才不在乎,你总爱谈以后。哥哥也总对我谈下一次,谈以后。可我等到现在也没能等来一个玩伴。”
将来的事,自有将来的她忧心。现在能开怀尽兴是最好不过的了。
“我才不要因担忧未发生的事,而错过眼下的欢乐。”
太不值!若是如此,一生哪里还有快乐?
宿危洲哑口无言,他微微叹了一口气。终究是单纯年少……
他是管不了了。好在也稚身上有收敛妖气的法器,不会被他们轻易察觉,尤其是谢微尘那个半吊子。
宿危洲思索的间隙,也稚已推门出去,坐回石墩上。仍旧一副欢喜模样,像方才什么都没发生。
“沈姑娘!”眼前的门动了,也稚立刻站起身。
沈寒衣刚出门,听到这声呼唤有些不习惯,不由怔了下。但她反应很快,点头道:“也稚姑娘。”
她面容清冷,也稚想,怎么一直不见笑意呢。随后又像是恍然大悟:许是和宿大哥一样,天生不爱笑吧。
蓦地,旁边屋子传来短促又略带惊慌的喊声。
沈寒衣要向前的步子一顿,转了方向,疾步移到隔壁门前。
“沈……”谢微尘拉开门,看见她身后跟着的也稚后,改了还未出口的话:“沈姑娘。”
他站在门槛处,右手托着无力的左手,一脸无奈。
鲜红的血顺着指尖,“嘀嗒”落在暗沉的地板,不可谓不醒目。
也稚忙伸头,惊呼道:“这是怎么了?”
“风将堵窗的布吹开了,我本想修补好。但事没办成,还扎伤了手。”他看着沈寒衣,似没有痛觉般笑着解释。
掌心果然一道狰狞的血痕,差一毫便划到手腕了。
宿危洲离得不远,自然听清了。他到自己屋子取了药箱,过来将谢微尘推回屋子,给他包扎。
见了血,也稚多少有些不放心,想跟进去,却被沈寒衣拦住。
她顿时改了主意,总不过是皮外伤,反正有宿大哥在,不会有大事。于是,她欢欢喜喜地和沈寒衣到院子坐下闲聊。
她话多,沈寒衣时不时回应两句,偶尔也抛出几个问题。
“也稚姑娘似乎能夜视?”
“是呀,这是我们生来就会的。”
闻言,沈寒衣心中有了猜想,但还需别的法子佐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