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是路上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但舒棠却慢一步踏进门,扭扭捏捏开口:“阿芷她不见了。”
众人登时变了脸色。
顾沅芷一向进退得当,从不做逾矩之事,而近日夜不归宿,却已是第二遭了。
偏偏这遭舒棠还在拱火:“阿芷她不会是在外面结交了什么不良子弟,被骗了罢——”
话未说完,一向好脾气的顾大夫人冷了脸:“舒小姐,我们顾府的事自然会自己解决,不必操心。木槿,送客。”
待舒棠离开,阖府上下都急疯了。
偏偏这天夜里,顾往观舟车劳顿,只为早日回家同妻女团聚。
凉夜里,他看见母亲和妻女,问起了他的大女儿:“阿芷呢?”
于是这事便未能瞒过去,急的人又多了一个——一直到了今日。
思绪猛然抽离,顾老夫人睁开眼,手上一声轻响,她颤抖了一刹那,低头去看。
珠子“咕噜噜”滚动,散了满地。
还未来得及细想,就听见贴身丫鬟急切的声音:“老夫人,大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顾沅芷一一宽慰过众人,期间以同样的话术蒙混过去。
她也曾想过,不如和盘托出,但话到嘴边,理智告诉她,不能说。
纵然她思想已经变化,家人却并未。女子名节大过天,这是无论如何都不争的事实。
她只能瞒下。
瞒着满腹心事,顾沅芷踢开了顾惜的门。
屋中人一见来人,就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屋内,两人对坐着,陷入僵持。
“大姐姐,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为何突然离席?”
“我只是内急。”
“偏偏在那个时候么?”
“恰巧罢了——”
“那你的簪子为何会出现在假山之后?”
顾惜的脸色瞬间煞白。
顾沅芷平静道:“那处假山,离宴席,可远得很呢。”
顾惜急急辩解:“是一个侍卫引我去的,我真不知为何会在那里。”
“哦?竟是侍卫,而非侍女?”
顾惜心脏猛地一跳。
“让我猜猜,这侍卫,是否还是楚家的侍卫。”
她的神色出卖了一切。
顾沅芷不必再问,只冷笑道:“木槿,今日起,三小姐在屋中闭门思过。”